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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盗首带着弟兄们在后山放火,淮阳王府的侍卫们在各个出口拦截,功曹椽史带着椽史们将各个入口团团围住。
这是摆明了态度。
淮阳王和王妃今日不高兴,要烧一烧才能平复心情。
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功曹椽史感叹,“乖乖,老鸹都飞不出去,活活在后山的林中烧熟了,成就了一道全鸟宴。”
椽史奇怪地问:“功曹大人,莫非这老鸹都是傻的不成,竟然不知道飞走?”
“飞走?”功曹椽史从心里发出一声冷笑,“那你就是不知道淮阳王的厉害了。”
他又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还有淮阳王妃。
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
淮阳王虽然比不上阎王,但阎王都比不上淮阳王妃的厉害。
马盗首放火烧山,淮阳王府的侍卫们就在高处投放火箭,冬日里的枯木哪里禁得起这个。
烧的噼里啪啦,摧枯拉朽。
高高升起的烟将来不及躲避的老鸹都熏晕了,掉到地上,被烤死。
跑得快的还留了几只,围着烧的火焰腾腾的后山叫的凄惨。
功曹椽史才不相信,这些老鸹是人面雕的同党欲孽呢。
但是跟着林家人混了几次,他已经明白,少说话,看准了再做事。林家人每做一件事,都颇有深意。
这是纯粹的泄愤,还是别有所图,他都傻傻看不清楚。
反正他就是奉命抓捕同党来了。
清远方丈派的两名僧人走到半山腰就被拦下来了。
再也无法朝前走一步。
淮阳王府的玄衣侍卫们说的清楚,他们这是在执行淮阳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违抗,至于清远方丈的担心,完全都是杞人忧天,王府的侍卫们就站在这里,怎么可能将宝塔寺烧了?
“烧了宝塔寺?”侍卫们哈哈大笑,“后山和寺庙隔的这么远,你们担心什么?不是还有舍利子镇寺吗?佛祖保佑,不会出事的。”
两名僧人对看一眼,就打算换小路上去。
马盗首带着的强盗们则个个把守着高处,只准出,不准进,虽然算不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两个也还是过不去。
一点法子都没有,僧人急的脑门子上全是汗。
这场大火一直烧了两天两夜才算完。
而清远方丈就站在禅院里,朝着后山的方向看了两天两夜。
若不是身上种了驻颜蛊,他估计能老十岁。
第三天,后山烧的寸草不生,放眼望去,漫山黑乎乎的一片,偶尔有些地方还在冉冉地冒着青烟。
看到后山如此凄凉,清远方丈的七窍像是被淮阳王拿茅草塞住了。
宝塔寺依山而建,借的就是山的运势,如今这山被烧秃了,还有什么运势可言?
这是大忌。
但是去和谁说去?
天下都是元家的。
元家让他搬寺,他二话不说也只有搬。
此时,山上依旧不许人通行,马盗首等人在焦炭中寻找尸体。
但也是一无所获。
第五天,马盗首收了队伍,和淮阳王府的侍卫队,功曹椽史的椽史们分批下了山。
清远方丈等不及了,带着和尚们冲了进去。
里面真可谓是,生灵涂炭,放眼所及之处,没有一处不是黑乎乎的。
有一些僧人还是有所得,树林边上有许多乌鸦的尸体,烧的熟透了,虽然没有盐味,干硬如柴,却也是肉。
矮胖和尚乘乱拾了两只,塞进僧袍的内囊之中。
对于戒律,他越来越不当回事了。
淮阳王妃为何当众被恶鸟袭击,这后山又为何被烧成这个样子,他心里有了许多猜疑。
佛祖可能是真的,但是离他太远。
方丈虽然离他很近,却是个假活佛。
比起动不动想要人命的活佛,他吃点肉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矮胖和尚如此,其他几个和尚也趁乱摸了几只。
慧空和尚掌控着寺庙里的伙食,按照等级进行分配食材,到他们这些低等弟子之中,食材匮乏简陋,只能勉强果腹。
能吃上顿肉,在寒冷的冬日,已经是极好的享受。
清远方丈带着人搜寻了一圈,连国师的骨灰都没有发现。
难道说国师跑了?
清远方丈摇了摇头,若是真的跑了,为何这么多天都不出现?
马盗首等人也是空手而返,这究竟是为什么?
清远方丈满腹疑问地回到了禅房,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
“这股子焦糊味怎么比在外面还浓?”清远方丈不悦地嘟囔了几句,就颓然地靠着案几慢慢坐在蒲团上。
他实在是懒得为了这些小事将小沙弥叫进来清扫。
但是焦糊的味道很大,还带着隐隐的臭气。
清远方丈重重呼吸了几下,实在是捱不下去。
“这屋子里怎么像是有死老鼠一般?”
正准备扬声喊人,帐子里穿出来阴森森暗哑的声音:“你才是死老鼠。”
清远方丈石化在当场。
苦苦寻找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回来了。
“国师您回来了,”清远方丈的声音有些莫名哽咽。
“我不回来不放心,你若是能干点,我就早走了,”这个声音依旧是那么的不好听,但这会在清远方丈的耳朵里,却如同天籁。
“您伤的怎么样?”清远方丈站起身来,走到床前,打算掀开帘子看个究竟。
那个声音变得急切:“不要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