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样的话,林乐霜有些意外,眉毛不由得扬了扬。
贾娘子在谢家见过谢三爷之后爆体身亡,谢三爷应当已经知道了贾娘子要针对的是她了吧。
谢旭依旧不知道王商的安排。
可见谢三爷尚未下定决心要告诉谢旭身世,而是选择将这一切隐瞒了起来。
那么,前世谢三爷究竟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下定了决心呢?
谢旭说完,见林乐霜一直不说话,不免有些奇怪,有些担忧地轻唤,“林大娘子。”
这个时候,他真希望世上只有他和她两人。
让他可以不顾及这么多人的眼光,毫无顾忌地安慰她。
林大娘子一定是被他方才说的话吓住了吧。
小娘子的胆子都小。
虽然林大娘子与一般的小娘子不同,但也还是个小娘子。
这些话,他应当想想再说。
这样急匆匆地说出来,原本是为了提醒,却将人都吓住了。
谢旭有些自责,立即又追加了一句,“其实这些和尚们的话,我历来是不信的,我母亲信佛,我就陪着来了。”
说了这句,想了想,又怕林乐霜不重视,又说:“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吧,多加提防和注意总是好的。”
林乐霜当然知道他信不信佛了。
只是,前世谢旭虽然不信佛,但并未如此表示过反感。
林乐霜立即敛衽行礼,“多谢谢七郎提醒,眼下,府里还有些事情急需处理,我就不陪七郎说话了。辅食时分,再请谢三夫人和七郎一起进食可好?”
谢旭听说林乐霜要走,心里极为不舍,又被林乐霜邀约,心里乐开了花。
虽然知道惦记别人的妻子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奈何,他管不住那颗怒放的心。
“好,好,好,”谢七郎立即连声答应。
林乐霜带着豹子飘然而去,留下谢七郎站在原地傻楞楞地看。
清远方丈远远瞧见这一幕,心里真是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方才看见人面雕逃走松快下来的心,此刻又紧了起来。
手上的念珠捏的紧紧,就连诵经的调子都有些变。
谢旭竟然对林乐霜有情。
林乐霜此刻的心情也并不怎么好。
“去叫林大来,”林乐霜一路走一路吩咐。
她刚在屋子里坐下没多久,林大就到了。
“大娘子……”林大知道那只人面鸟的时候,心里也是害怕极了,但是小豹子竟然能将那只怪鸟赶走,又让他心里安定了许多。
林乐霜正在给小豹子涂药,“猫眼”虚眯着眼睛,头斜靠在女主人的脚侧,举着自己的前脚,任由女主人收拾。
看它的样子极为享受,不时还哼唧两声,像是被弄疼了一样,那里还有半点和人面雕打斗的悍勇。
看见林大来了,小豹子将眼睛睁开了些。
““猫眼”侍卫真是太厉害了,老奴看见那只鸟还害怕的不成,真不知道那只鸟要做什么,走了就好,走了就好,”林大忍不住说。
小豹子得意地看了看林乐霜,尾巴动了动。
林乐霜抿唇不语,给小豹子迅速包扎好后,才问林大:“清远方丈可是说了什么话?”
林大立即将谢旭和清远方丈对峙那一段学了一遍。
上辈子,真不知道王商是怎么说服谢旭接受清远方丈和静安师太的。
林乐霜轻轻笑了笑。
清远方丈的心里应当很不好受吧,被效忠的主子竟然如此当众为难。
“那只人面雕尚未成年,只怕走了一只,要来一窝,”林乐霜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
此言一出,林大吓得浑身一哆嗦。
马盗首更是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林乐霜。
难道说,大娘子真是生而知之吗?
人面雕这样的qín_shòu在大兴可不多见,即便是在西越国,一般人也见不到。
大娘子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天啊,还要来一窝?”阿桂忍不住嘟囔了出来,说出来了在座男子们心里害怕的事。
那一只,就够对付的了。
若是来一窝,只怕林府所有的侍卫全上了也不够啊。
“听清远方丈的意思,只怕来的还不止这些人面雕,”林乐霜似乎还嫌他们被惊吓得不够,又丢出来了一句话。
恶鸟只是来预示不祥的。
那么不详究竟是什么呢?
“让我杀了那只秃驴算了,”林保忍不住道。
林乐霜笑着说:“清远方丈之所以同意在林家做法事,一是为了洗清救静安的罪名,二是为了让林家的不详发生的顺理成章,所以早早在信徒们之中散布了这样话。我若是现在杀了他,岂不是要背负杀人的罪名?”
林保愣了一愣。
林大听了这话却松了一口气,只要是这人面鸟不是天灾是人祸,他就不怕。
跟随者林简这么多年,林大也见识过不少风浪。
人祸算什么?
只有天灾无处可逃。
他立即笑嘻嘻地说:“大娘子一定是有主意,好趁乱杀了那贼秃了?”
林保和马盗首都看向了林乐霜。
“是,也不是。能不能成,还要看运气,”林乐霜坦言。
“运气一定是在我们这边的,”林大坚持。
前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林大越想越后怕,这不是天大的运气这是什么?
林乐霜只是笑了笑,又转过脸对马盗首说:“淮阳王和三哥、四哥在祠堂,你去那里陪练一二,学会了好指挥那帮兄弟们。”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