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盗首简直没有办法和林大沟通。
况且,他和淮阳王交手的事,怎么能够透露给林大呢?
林大一张嘴就说是打架。
打架?
说起来都让人觉得一点分量都没有。
实在是太腌臜人了。
结果,林大只好一直打着哈欠陪着马盗首枯坐到天亮。
“大娘子,老奴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将马公子带来,让您处置。”
林大一大清早就将马盗首带到了林乐霜的院子。
禀报完马盗首不守规矩的行为之后,就垂着手,恭敬地站在林乐霜的身侧。
做了一晚上好梦的小豹子,此时肚子里咕噜噜地响个不停。
梦里吃了那么多好吃的,“猫眼”迫不及待地想早些进食,没料到来了这么两个家伙来搅局。
“猫眼”不悦地瞪着一双豹眼,尾巴在地上节奏混乱地拍打。
马盗首感觉,只要林大娘子一声令下,这只凶狠的豹子就会猛地将爪子撕破他的身体。
“大娘子,这话马某只能给您说,林大不能听,”马盗首硬着头皮解释。
林乐霜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林大。
林大瞪了马盗首一眼,便退了下去。
马盗首这才说:“大娘子,马某……以前和淮阳王动过身手,昨日忍不住又等到了淮阳王,再次比试,然而……”
林乐霜的脸红了一下,立即勉强自己不露怯。
这个马盗首简直没完了。
然而,马盗首自个也觉得尴尬难受的厉害。
“谁赢了?”林乐霜问。
马盗首咬了咬牙,“……淮阳王……”
林乐霜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歇息吧,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要轻易找人比试。”
“是,”马盗首恭身退下。
还没有退到门边,林乐霜又似笑非笑地说:“我看你的鼻子像是出了血,你身体尚未好完全,不适合动武,未免留有后患,就让阿桂来给你扎扎针吧。”
“……”马盗首的内心在咆哮,脸上却还得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来,“多谢大娘子的美意,只是属下这点伤,哪里需要劳动阿桂姑娘?”
“你是我最器重的下属,用你的地方很多,劳动一下阿桂,也不算什么,”林乐霜笑呤呤地道。
阿桂姑娘真的是大娘子手上一把砍人不见血的刀啊。
马盗首百般推脱,只好又一次丧失了尊严,让早已期待地拿着金针的阿桂姑娘施针了。
另一边,小豹子一边啃着肉骨头,一边眼神幽幽地看着马盗首和阿桂。
马盗首更加不敢反抗。
林乐霜听着两人一个在劝,一个在推脱的热闹劲,笑嘻嘻带着丁妈妈朝蒙氏的院子赶去。
蒙氏现在已经能够起身。
林简带着孩子们每天早晨在蒙氏的院子里进朝食,哄一会蒙氏,就去王氏的院子里看夫人。
今天也不例外。
蒙氏的精气神比前一天又好了很多。
“祖母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了,”林乐霜把了把脉,笑嘻嘻地说:“过几天,又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夫人。”
“你这孩子,”蒙氏亲热地拉着孙女的手,慢慢地说。
虽然说话还是有些费力气,但是蒙氏还是喜欢有人和她说话。
只是,看见林简的时候,蒙氏就会忍不住皱皱眉。
对着林家兄妹三人,又立即满脸笑容。
林简知道自个是个膈应人的存在,但是出于孝道,他也得继续留在这里膈应人。
蒙氏心里对林简憋着气,但毕竟是个继母,又不是亲生儿子,有些话也只能埋在肚子里呕着。
一家人坐在一处,进了顿朝食。
蒙氏歇了歇,就有些疲累了,林简连忙带着儿女们告辞,赶往王氏的梅园。
麻姑一边给蒙氏拭汗,一边笑着说:“老夫人一动弹,就一身虚汗,不过这汗比昨日少多了,再过两天,就好了,薛神医果然厉害,药到病除。”
蒙氏缓缓点了点头。
麻姑又说:“大将军瞧着恭顺了许多,近来又说再也不生庶子了。”
蒙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个时候才知道弥补。
可惜。
人心易冷。
王氏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人家云大儒高高的一顶梅夫人的帽子已经给王氏扣上了,以后还有名声越来越大的梅园。
林家想要摆脱新贵恶俗的名声,还真的要靠王氏的梅园贴金呢。
现在知道尊重正室夫人了,早干什么去了。
那个该死的林玉柔,若不是林简这个犯混的浑球,能那么容易得手吗?
王氏为了救女儿,连命都不要了,可见老实人逼急了,也会来狠的。
林简这么每天去探视,又有什么用?
“没眼力价儿,宝贝当成草,草当成宝,又是个犟驴子,牵着不走打着走。我懒得操心了,反正不是自个肠子里爬出来的,多想想都心寒,更何况媳妇呢?”
蒙氏声音低沉,慢慢地说。
麻姑的手一顿,“但是那几个孩子确是不错。”
“那是自然,这三个孩子都是好的,以后林家的就靠他们了,老婆子养老也得靠孙子,孙子可比儿子亲多了。”
蒙氏边说边朝床榻上靠,一副疲累的样子。
麻姑连忙将帐子等物都放下,让老夫人先歇息一会,缓过劲来。
不一会,蒙氏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薛神医交代过,蒙氏一日就略微进些稀饭,小点心,主要还是靠静养。
东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