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大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自个的枕边放着食盒,摸了一摸,还是温的,打开来看,里面准备的倒也尽心,是些清淡的小菜,养身体的汤。
大娘子真是心慈,林保立即起身,吃了个干净。
再一问,林家和林卫两人也都吃了。
到了晚间,又有人来送食盒,顺便将午间的食盒收走,林保才发现,来人是阿桂。
“怎么是你?”林保有些惊奇。
阿桂是大娘子身边的侍女,压根不会做这些事情。
“吃得还可以吗?”阿桂并不回答,低着头,带着浓浓的鼻音问。
林保点了点头,猛地想起阿桂瞧不见,又说:“不错。”
阿桂的脚在地上划了几划,听了林保的回答,拿了辅食的食盒就要走。
林保想了想,没有再出声询问。
第二日,林卫和林保都奇怪地看着他,倒像是他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怎么了?”林保问。
“昨儿怎么是阿桂给我们送的食盒?”林卫第一个说话。
“我怎么知道!”林保莫名其妙。
“是不是阿桂受了责罚,被贬下来做这些事?”林家问。
“我怎么知道,”林保的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你没问吗?”林卫有些不高兴,“我昨天怎么问她都不说,你若是问了,她一定会说的。”
林保心想,我还不一样问了,她一样没说。
心里突然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呢?
“好了,该去给大娘子请安了,我们如今养伤休息着,每日请安的时间还是固定些比较好,”林保对两个弟兄说。
林卫和林家也想去大娘子那里瞧瞧阿桂的情况,听了都点点头。
进了大娘子的院子,请了安,并没有瞧见阿桂,林保的心沉了下去,大娘子素来宽宏,难道这一次特别生气,又或者是大主子记恨阿桂,已经将她贬出院子,不再在大娘子身边侍奉了么?
想替阿桂求个情,林保几个才犯了错,瞧着新来的四个侍卫们,心里还塞着呢,自个都没脸面了,还怎么替别人求情啊。
三个人不是滋味地回去了。
林保一进自个的屋子就瞧见案几上摆放着新食盒,昨夜的食盒已经收走了。
不是滋味地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肉羹,清爽的小菜,两个银丝卷,林保不是滋味地吃了个干净,将食盒盖上,摆回了原位。
午间,阿桂再来的时候,林保有些别扭地问:“大娘子责罚你了么?”
阿桂脸涨红地摇了摇头。
林保又问:“你还是在大娘子身边侍奉吗?”
阿桂点点头。
“那你怎么每天都来给我们送食盒?”林保心放了下来,有奇怪地问。
阿桂没有作声,拿起食盒就走了。
林家和林卫两个吃饱喝足又来找林保,“阿桂说她没有被罚,就是给我们摆摆食盒,说是连累我们受罚心里过意不去。”
林保默默地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对着自个的兄弟,阿桂就能好好说话,和他就不行呢?
“阿桂是个好姑娘,只是胆子小了点,但是小娘子那个胆子不小呢?大娘子这样的,少之又少,”林卫中肯地说。
林家也叹道:“的确如此。”
三个人歇息了一天多,已经初步缓了过来,林乐霜让他们歇息着,养一养,先不着急做事。
这两天,林乐霜一直呆在府里,小豹子也不离身,有那四个侍卫守着,的确也够了。
林家说:“不如我们四下转转好了,和府里的暗桩们叙叙。”
这一叙不打紧,竟然发现马盗首有些异样。
马盗首对于暗桩们来说都是熟人了,只是马盗首自个不知道而已,他接了林大娘子的安排,先去梅园转了一转。
做惯首领的人自然知道首领需要什么样的下属。
忠心,服从、有头脑。
马盗首虽然很不喜欢身为大老爷们要去做这些夫人们爱弄的事情,但还是打算极其认真地执行。
大娘子凭什么相信他,就要看他的行动了。
进了梅园之后,马盗首被震撼了,王氏花了近二十年种植的梅花,自然不同凡响,即便是粗人马盗首也觉得这满园子的梅花好看的不得了。
这园子很大,招待上百名的宾客游览一点没问题,园子的中间修了些亭台楼阁可以歇息观景,里面的暖炉,茶围一应俱全。
马盗首的体力好,这园子对他来说走完也不废什么力气。
于是他就走到了最深处,在那里感受到了沸腾的杀气,马盗首吃了一惊,他知道林府这样的地方蹊跷事情多,并不敢多管闲事,只偷偷地朝着杀气的方向走动了几步。
没料到,并没有看到人和兽,但杀气却更加浓烈。
马盗首不知怎么了,就被迷了进去,心中一阵荡漾,血气上涌,吐出一口鲜血,晃了晃身子,就倒在了树下。
这一幕,恰恰被到梅园巡视的暗桩发现,林保等听了,觉得奇怪,就立即跟了过去。
马盗首并没有死,但是人有些糊涂。
林乐霜听了这个消息,立即明白,梅园的深处一定是暗藏着一副阵图,她命人将苟乙和唐安唤来,带着“猫眼”一同去了梅园。
在马盗首晕倒的地方,向南行了大约五丈的样子,林乐霜挪开了障眼的石子,找到了那副藏在树下的阵图。
就算是早有准备,见到了阵图,林乐霜也是心神激荡,眼前像是闪过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