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回了自个的院子,心情很好地解开了斗篷,换过衣服,并不让阿桂侍奉。
阿桂眼巴巴地看着大娘子,见大娘子并没有松口的意思,才慢慢地挪了出去,到丁妈妈那里领了罚。
丁妈妈说她身为大娘子身边的侍女,竟然如此不讲规矩,若是勾搭坏了小娘子的前程,定然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阿桂低垂着头,并不做声,这么久以来,她们早都知道丁妈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果不其然,云妈妈走了进来,问:“丁妈妈,这是怎么了?阿桂犯错了么?”
丁妈妈立即护短,“一点小事,训斥她,让她长长记性。”
云妈妈笑眯眯地瞧了瞧,并不多问阿桂的事,一脸神秘地问:“大娘子在大将军那里进膳,他们……”
也不说完,就用眼睛盯着阿桂。
阿桂连忙说:“很好,大将军和大娘子好着呢,有些争执,当然,大娘子……”
两人对视一笑,云妈妈松了口气,“我回去给夫人回话去了。”
丁妈妈送走云妈妈,转过头来训斥阿桂:“瞧见了,云妈妈伺候夫人多小心呢?你将来也要做大娘子身边的妈妈,若是你们都疯疯癫癫的,不知所谓,岂不是要让夫家的人小瞧了大娘子去?”
阿桂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丁妈妈说:“就罚你在门廊底下,对着月亮跪一个时辰吧。”
阿桂低声应了。
“不罚不长记性,去吧,记得穿厚些,垫个厚垫子,天冷,免得将膝盖跪坏了,”丁妈妈又嘱咐。
阿桂便恹恹地去了。
林保来禀报时,就瞧见阿桂跪在门廊下,一脸的愁闷,不由得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
阿桂就怒瞪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气愤:“看什么看?”
林保果真就不看了,进了屋子。
“不知大娘子要和处置那些盗贼?”林保说了一通盗贼们被捕时的表现,接下来的就需要大娘子示下。
这些盗贼该怎么处置呢?
林乐霜卷起袖子,正在灯下画图,只笑嘻嘻地回了一句:“将他们的眼睛都蒙起来,不给水喝,也不要和他们说话,只让他们反背着手蹲着,嘴巴也塞上,不准他们睡,也不准他们歪着。”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先让豹奴带着小豹子在他们眼前遛遛再说。”
林保应了,心里不由得同情这些盗贼极了,先震慑后折磨,一两个时辰不算什么,若是这样关上一两天,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举起画纸看了看,林乐霜又说:“找个大点的地方关押,过两日,他们还会有新同伴来汇合。”
“大娘子……”林保一向听话,今儿听了大娘子的话,也不由得有些不敢置信。
还有新同伴?
林乐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却不愿意多解释,挥了挥手:“去吧。”
林保勾着头,他实在是不清楚,大娘子打算做些什么?这些盗贼可不是好相与的,今儿是抓了个措手不及。
要这么多的盗贼做什么?难道要做强盗头子不成?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大主子呢?
林保有些发愁地走了出来。
“你发什么愁?”跪在廊前的阿桂问。
林保哼了一声,“你不老老实实跪着,还来打听我的事,岂不知道,大娘子罚你就是因为你话太多?”
“你!”阿桂语塞,挣了半日才挤出来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林保气急,忍了又忍:“好男不和女斗。”
寒冬的夜晚,星星格外明亮,一眨一眨地瞧着这两个年轻人。
林保和阿桂对视,瞪不过阿桂,便认了输,走了,
他一只脚点了点地,另一只脚踩了这只脚的脚背,腾地拔高了好几丈高,阿桂跪在地上,仰望着,吃惊地张大嘴,看着林保又高了几丈,接着就消失在夜色里。
阿桂一直朝着林保消失的方向张望着。
“老大,阿桂一直在朝你看呢,”隐藏在暗处的林家用鸟语问候林保。
“别理她,好男不和女斗,”林保心情复杂,方才他竟然在灯光下,瞧着阿桂的脸,觉得长得也蛮好看的。
阿桂的眼睛瞪得溜圆的时候,很有趣,有点像是大娘子养的那只小豹子,当然是小的时候。
那只豹子越来越肥了。
想到了豹子,林保一惊,和阿桂斗嘴生气,竟然忘了叫豹奴带着豹子在盗贼面前溜一圈,林保马上从隐身处飞了出来,衣诀飘飘的朝豹房赶去。
阿桂就目瞪口呆瞧着林保又出现在夜空之中,身上的衣袍被风吹拂,头发也飞舞了起来。
林保低头瞧见她的模样,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就飞出了院子。
阿桂说不出的心慌意乱,原来那个一直脸板的死死的侍卫,那个身上的肉比石头还硬,肤色宛如古铜的林保,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今日被林保扶着的胳膊竟然就热乎乎的。
林保通知了两个豹奴,让他们到大娘子的院子里,带走小豹子,去盗贼们呆的院子溜一圈。
不知什么心理,林保悄悄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没有惊动阿桂。
阿桂伸着脖子看呀看的,看了许久,院子里有人来了,原来是两个豹奴,豹奴将不情不愿的小豹子带走。
又等呀等呀,豹奴带着小豹子回来了,小豹子哼哼唧唧地路过阿桂的身边,从喉咙里哼哼了两声。
阿桂觉得很失望,低下了头。
树上林卫看的真切,阿桂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