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车突然将车帘扯开了、
谢旭的精神一振,他直着眼盯着林家的车,连母亲说了些什么都没有留意。
果然,林家车窗边站着的一个玄衣男子,做了个手势,不久之后,静安师太的槛车动了起来,人们虽然还在后面追着撵着丢石头,丢鸡蛋,但是已经没有了方才那股子杀气腾腾的劲。
拥塞的道路肃清了。
谢旭想,林大娘子果然是有所图谋的。
“那个静安竟然还活着,”谢三夫人在车内抱怨,“真是坏人活千年,好人不长命。”
谢旭敷衍地“嗯”了两声。
林大娘子的心智果然和其他小娘子截然不同,他的心更痒了,怎么样才能让林大娘子注意到他,并且接受他呢?
林家的车已经离开了街道,走了。
谢旭意兴阑珊地转过头,对着谢三夫人说:“母亲,我们也走吧。”
“什么叫做也?”谢三夫人愣了一愣,狐疑地看着儿子,谢旭自小被她带大,有点不一样,立即就看了出来。
“林家的车走了?”
“嗯,”谢旭索性也不隐瞒。
谢三夫人看了看儿子颓唐的神情,欲言又止,最后说:“林大娘子这是在避嫌呢。”
谢旭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眼中的失落,淡淡地应了。
“林大娘子做事如此讲规矩,遵守闺训,没想到新贵家中也有这么好的孩子,”谢三夫人感叹了一句。
谢旭的眼睛亮了,母亲这是在夸奖林大娘子。
之前,母亲非常不喜欢林大娘子,每每提及,都会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近来,倒是改观了不少。
“母亲,母亲,儿子……”谢旭实在是无法张口,让母亲求娶林大娘子,这样的事情,还是和父亲说罢。
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本想让林乐霜喜欢上自己,再找父母求娶的,但是压根没有办法接近林大娘子。
这样的小娘子若是不早点下手,只怕要被别人抢了去。
可是,若是林乐霜不同意,提过亲被拒绝了,还有机会再提吗?
谢旭左右为难。
谢三夫人笑着说:“林大娘子说改日相会,倒不是虚的,大娘子的生辰宴,大夫人想请林大娘子来家做客,谢谢上回林大娘子的相助之恩。”
听了此言,谢旭的唇角微微翘起。
“近来梅花开的甚好,不知道敬国长公主是否要开赏梅会,若是如此,倒也真的能碰的上的,”谢三夫人微微笑着,又说了一句。
儿子喜欢林乐霜,谢三夫人乐见其成,主要还是因为晚间和谢三爷聊天,谢三爷说的清楚,林乐霜的背后是王家和林家。
谢旭的身份特殊,若是不能登基称皇,便只能逍遥度日,谢三爷绝不会让谢旭在朝中称臣。
那么谢旭的妻子,自然必须得能带给谢旭有力支撑,若是谢旭不能成事,谢三爷也希望谢旭能找一个自个真心喜欢的妻子为伴。
妻子不等同于姬妾,姬妾都是玩意,尤其是那些侍婢们,大多是一阵子的兴趣,高兴了,宠着,不高兴了就丢了。
谢三夫人听了谢三爷的话,深以为然,这样看下来,除了林乐霜的新贵背景是个缺憾外,其余都非常适合谢旭。
首先,林乐霜身后王家和林家,是谢家要拉拢的对象;
其次,谢旭喜欢林乐霜;
再次,林乐霜的确气韵华贵,事母极孝,有着母仪天下的风范。而且她还有着长安孝女的好名声,还是神医薛神医的徒弟。
谢三夫人也希望谢旭能够抱得愿,这个婚事就好结了。
不然,以谢家的声望,出手被拒,是拉不下这个脸再次求娶的,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
林大娘子,是个非常有主意的小娘子,在婚事上定然能起决定作用。
“谢谢母亲,”谢旭的脸上有了笑意,就像是一阵春风,刮走了冬天的寒意。
他一定会想法子在堂妹的生辰宴上,获得佳人的芳心。
只要有林乐霜的地方,他都会去。
他所发愁的,便是没有机会接近林乐霜。
林乐霜在车内打了好几个“喷嚏”,阿桂在一旁着急,“一定是今日大娘子去了苟家,吹了风,回去得赶紧喝些姜汤驱寒。”
苟家穷成那个样子,苟乙还故作清高,阿桂实在是不能理解。
“无事,”林乐霜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苟乙的母亲生病,并不是风寒,而是积年的旧疾,再加上缺吃少穿,屋内连炭火都没有,体内的寒湿之气太过,才成了那个样子。
若是风寒到好治了。
这样的劳损,反而难治,病人的元气大伤,却又没有办法迅速地填充,就连治病都要消耗原本不多的元气。
还好有温泉和师傅在。
苟乙无法亲自照料母亲,分了林府的份例给母亲,也只能托付隔壁的邻居帮忙,可看样子,那个邻居也靠不住。
他们站在苟家的院子里,动静那么大,那个邻居也未尝露过面不是吗。
这个世上,向来是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
阿桂还要多话,林乐霜已经微微合上眼帘。
下了车,林乐霜一入府,就问林大,“苟公子可安顿好了?”
林大垂着手,恭谨地回答,“尊大小姐的吩咐,全都安排好了。”
今日的事情,林大已经禀过林大将军,大将军哈哈大笑,摸着长了一点胡茬的青色下巴,对夏姬说:“我这个女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