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到何时?
林乐霜微微眯起眼睛,静虚道长就如同真的飞升了一般,若不是林府里那两个阵图,没有前世的经历,她还不知道此人正在静静地蛰伏,等着给她来一个致命一击。
马蜂藏在蜂巢内不出来,那么她就去捅马蜂窝好了。
小娇和静安师太的安逸日子,该到头了。
“林大娘子怎么做得了淮阳王的主?”袁仵作将话接了过去。
旁边林保差点将左脚绊在右脚上。
林乐霜的脸微微一红。
这个袁仵作!
袁仵作并未发现旁人的异样,依旧责怪地盯着功曹椽史,袁仵作私心里觉得,功曹椽史检软柿子捏,人家林大娘子代表苦主一方,这话问的好没道理。
只要不和林乐霜直接对上,他总是很能说。
功曹椽史的汗都下来了,“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林大娘子比我们方便,毕竟……”好像怎么说都不对,“毕竟我们的地位太低,没有办法直接询问淮阳王。”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林大娘子可是林大将军的嫡女,问淮阳王会比较方便。
“那你可以去问京兆尹大人啊,”袁仵作继续。
功曹椽史都想给袁仵作跪了,不就是上次那个西越男人的事吗,至于记在心里,抓住机会就给挖坑吗?
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我害怕京兆尹大人,但是不害怕林大娘子啊,”功曹椽史拉过袁仵作,不自在地笑了笑,低声说:“你小子犯浑呢,林大娘子面前也这么没轻没重的乱说话。”
袁仵作立即转过脸来,对着林乐霜说:“林大娘子……我……刚才乱说……胡说的,没什么……不是这个意思。”
汗。
功曹椽史觉得自个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样零碎的话语,林乐霜依然听出了袁仵作的意思,微微地扬起下颌,“我明白了袁仵作的意思,也明白功曹椽史的意思,静安师太也许呆不了多久了。”
“哦,”袁仵作不再解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阿桂在一旁偷偷地笑,这个仵作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见到大娘子就紧张局促的说不出话来,但眼神又总是偷偷地跟随着大娘子的身影。
功曹椽史总算是捡回了镇定自若的神情,殷勤地在前面带路,进了长安狱。
阴暗的通道里,弥漫着难闻的腐臭,时不时传来几声惨叫。
毕竟不是淮阳王要来,提前打过招呼,眼下,林乐霜见到的就是长安狱日常的样子。
狱婆将他们带到小娇的狱房。
静安师太已经被抓去游街,小娇懒懒缩在床上,冬日的狱中疾病高发,大都是因为狱中阴寒,狱卒们并不敢让犯人们烤火,炭盆自然也是不敢摆的。
小娇在这里捱着日子,度日如年,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小娇,你家里人来看你了,”狱婆殷勤地敲着门。
因为小娇和静安师太同住的缘故,狱婆指点小娇如何欺凌静安师太,多得了不少好处,。
见到了林乐霜,更加的殷勤,想证明自个把林家人嘱咐的事情牢牢放在心上。
小娇睁开无神的眼睛,慢慢爬了起来,看清楚来人,低沉地问:“大娘子,你来此有何贵干?”
林乐霜欣赏着小娇这副德行,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静安师太一进入狱房就要用铁链子拴住,行动不能自如,每天在外游街,浑身上下都是臭烘烘的,弄的小娇的这间单人狱房里的味道也极其不好闻。
小娇母女为了掩人耳目,经常在狱婆们面前表演,时不时将痰盂倒在静安师太的身上,或者将饭菜洒在静安师太睡着的稻草堆里。
总而言之。
这种折磨让她极其不好过就是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林乐霜冷笑了一声,“这样和你的杀女仇人呆在一间屋子里,滋味如何?”
小娇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鸡窝,脸上的皮肤也粗糙起来,那里还有半点美人的风仪。
“大娘子,你何苦这般挖苦小娇,小娇如今这个样子,请大娘子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小娇伏倒在地失声痛哭,哭声呜呜咽咽,让人听了也忍不住难过。
功曹椽史撇撇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心狠啊。
袁仵作一脸嫌弃地瞧着小娇,“林大娘子又没有欺负你,也没有杀你的女儿,你哭成这样,倒像是大娘子怎么滴你了。”
小妾,没一个好东西。
看看袁仵作,功曹椽史不说话。
林乐霜冷冷地说:“淮阳王让你和吸血恶魔在一间屋子里,方便你报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的仇报好了吗?”
小娇依旧只是哭,林乐霜这个问题真的是难以回答。
她若是说报好了,杀女之仇应当是不共戴天,可如今,静安师太还活着。
若说没有报好,那么等报完了仇再回府吧。
原本他们还有希望的,起初外界不断地有信带进来,说让他们稍安勿躁,静虚道长在想着办法,可没料到,过了没有多久,静虚道长飞升成仙了。
信也没有办法传递。
这两日,静安师太在外游街,有人趁乱,假作投掷菜叶子,欺身近前,递给静安一颗蜡丸。
回到狱中,咬开蜡丸,里面的小纸条还是让他们稍安勿躁,不日就将有结果。
小娇不知道这个不日还有多久。
她一日都熬不下去了。
“也罢,知道靠你是靠不住的,父亲会想法子让那个恶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