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女们连忙扶住,喊道:“公主小心。”
蒙氏和王氏一脸的惊慌,敬武公主再怎么的也是个公主,若是在林家出了事,可真是麻烦。
阿旺呆愣愣地站在斜对面,瞧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身份好似不低,也有些眼熟。
若是没有看错,她方才的嘴型是“阿恒”
她认识自己,眼神热烈急切,却又带着紧张。
这一刻,阿旺真希望自己没有失去记忆,他很想知道和这个中年女子究竟有什么瓜葛。
“不如将公主先扶进车驾内,我的女儿师从薛神医,应当能够诊断一些病症,”王氏立即站了出来。
蒙氏这个时候也只好点头说好。
麻姑便立即派人去找林乐霜,一旁干站着,插不上手的袁仵作,内心一阵喜悦,又有一阵紧张,马上就可以瞧见心中的神女了。
侍女们手忙脚乱地将身子发软的敬武公主扶进了车驾,王氏看了看车内的配备,倒也殷实。
车子的外面不显眼,里面却布置的极为舒适,榻上铺着厚厚的毛皮,车内温暖,点着上好的檀香。
车板都是沉香木,案几等物一水儿的黑檀木。
王氏心中赞叹,毕竟是皇家的公主,也是受过宠的。
敬武公主斜躺在榻上,慢慢平静下来后,瞧着一脸紧张的王氏,笑着说:“林夫人,见笑了,本宫这是老症状,并没有什么,歇歇就好。”
她的心里颇有些着急,想找着那个年轻男子问一问。
可是林家婆媳呆在这里不走,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禀公主,我女儿略懂一些医术,给女子诊断,略略比府医要方便些,若是真无关大碍,公主回去再请太医也可,”王氏立即回禀。
王氏的这份尊敬非常让人受用,但敬武公主的心思现在不在这里,她正想着怎么支走这个不怎么会看脸色的林夫人,林乐霜已经来了。
派出去请林乐霜的侍女急急忙忙地回禀了蒙氏和王氏:“老夫人,夫人,大娘子马上就到了,现在已经出了院门。”
敬武公主只好闭上了嘴,微微地喘息,一个小娘子能看什么病,不过跟着薛神医学了点皮毛,混个好名声罢了,偏偏林家就当成了个不得了的事情。
若是林大娘子想踩着自个扬名……敬武公主的嘴角有些不奈地往下拉了拉。
袁仵作远远看着林乐霜过来,身姿曼妙,仪态万方,玄色的斗篷微微扬起,斗篷上一圈狐狸毛,映衬的小娘子一张玉面,格外的好看。
薛神医给林乐霜泡的那些药汤可不是白泡的,林乐霜眼下的身体康健,面色净白如玉,头发黑漆如墨,行动举止之间都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韵味,迷人极了。
更何况,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袁仵作本就倾心于林乐霜,自知自个配不上林大娘子,也不敢期望,只能看的一刻算一刻。
外的黏糊。
阿桂在一旁偷笑,“大娘子,这个袁大人真是。”
林乐霜也瞧出来了袁仵作的眼神特别的热烈,“袁大人,你是来找我师傅的吗?”
袁仵作这才缓过神来,大声说:“是,是的。”
“噗嗤”阿桂和阿茶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乐霜也笑了。
袁仵作又变呆了。
林大娘子这一笑,就像是寒冷的冬日,突然绽放了一枝红梅。
丁妈妈瞧不是事,立刻挡在前面,笑着说:“袁大人,您若是找薛神医,可让门房通禀过了吗?”
袁仵作回过神来,立即说:“这就去,这就去,林大娘子,阿旺想找薛神医解除忘蛊。”
敬武公主在车内听了一愣,心又跳个不停,脸色苍白,像是风一吹,就要过去了一般。
见她这个样子,王氏又有些后悔,不该叫女儿来,若是有个好歹,可真是坏了女儿的名声,可是府中薛神医是不给皇室中人看病的。
林乐霜闻言,脸色就有些变化,袁仵作也回过神来,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这么冒失,大庭广众之下就嚷了出来。
“我师傅不一定治的,”林乐霜清冷的声音传来:“袁大人,您也知道我师傅的脾气,今儿想看,明儿就不一定想看了,想给谁看,完全看心情,您且命人去通禀我师傅,碰个运气吧。”
袁仵作羞臊地低下头,“喏。”
阿旺看在眼里,走了过来,轻声说:“你喜欢女人?”
袁仵作的耳朵立即红了,白了他一眼,“莫非你以为我喜欢男人吗?”
林乐霜匆忙别过,就上了公主的车驾,先望了望公主的肤色,又命人将公主放平,她伸出手在公主的脉上摸了摸。笑着说:“公主这是心悸,从小遗留下来的病症,小的时候不明显,年纪大了失于调养,到严重了,公主不应当过于茹素,也不当做那些个用血抄写经书的事,每日多吃些红枣小米羹,羊肉羹,慢慢也就将养起来了。”
一旁的侍女的神色立即收敛了起来,林大娘子句句都说中了。
看样子,跟着薛神医学医,是有几下子的。
敬武公主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娘子,笑着说:“林大娘子所言极是,只是不知你怎么知道本宫茹素和用血抄写经书呢?”
林乐霜微微一笑,笑容莫名的让人心情安定,“臣女观察敬武公主的血色不足,摸脉之后,发现公主原本气血是充盈的,但是眼下气血却隐隐有不足之相,且长期如此,想来公主是因为心诚,经常用血抄写经书,供奉佛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