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闻言,甚是关心,低下头去瞧了一瞧。
眼下正是初冬季节,让一个小娘子跪祠堂,那怕只有一晚,也真是够受罪的。
因为喜欢林玉柔,麻姑不免觉得有些不忍心,但是从嫡庶这个道理上来说,麻姑又觉得林玉柔做的有些过了。
就算不从嫡庶的大道理上来说,麻姑都觉得林家对于庶女过于宽容了。
“三娘子,日后你自个也是要嫁人生子的,难道你能受得了夫君将小妾们生的孩子放在头顶上不成?麻姑这样说都是为您好,老夫人的脾气虽然大,眼睛里揉不得沙……”麻一边说,一边将林玉柔抱了起来,掀起她的裤管去瞧。
麻姑就觉得身体僵硬了一下,好像是心不跳了一般,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就那么一下子的功夫,她又恢复了正常。
兴许是年纪大了,低头猛地起身身体不适了吧。
麻姑并未放在心上。
只见林玉柔白玉般的膝盖上有着淤青,麻姑轻轻地摸了一摸,“要不是老夫人在发脾气,老奴到可以想法子给你弄个蒲团,免受点苦。”
静了一静。
林玉柔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起:“麻,姑,你,看,看,我,的,眼,睛。”
麻姑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的眼睛看去。
接着,麻姑就挪不动视线了。
她看着呆滞的麻姑,说:“去,给我找个蒲团和褥子来,让外面的侍女们回去,你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人来,迅速将我唤起。”
麻姑轻轻将她放下,就按照她说的一一做了。
躺在被褥上,翘起二郎腿,林玉柔将双手放在脑后,志满意得地笑了起来,虽然初冬的祠堂,没有炭火,还是很冷,但有被褥在身,也算是勉强能过了。
林玉柔轻轻一笑,“没料到这个法子这么管用,只可惜我现在岁数小,都是自个瞎琢磨。”
若是师太将这些法子传给了小娇,他们母女又何至于失败的这么惨。
祠堂建造的位置,一般都在府里最偏僻的处所,此处树木繁多,且多为参天大树,因此这里更加的荒凉和阴冷。
麻姑已经将两名侍女喝退,命她们回去给老夫人复命,自个举着灯笼守在外面。
淮阳王布下的暗桩奇怪地掠过,林家的三娘子颇有些古怪,什么时候就将老夫人身边的麻姑收服了?
林保等人收到消息也是一怔。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和两个哥哥商议了片刻,又哄了母亲睡下,林乐霜才缓步回到自个的院子里。
她对林玉柔的异状并未太多放心思,今日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回到寝居,不出意外地就闻见了一股子带着熟悉体味的寄情香。
虽然她和淮阳王都用着寄情香,但是这香在不同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是略微有一些区别。
这些微的区别,一般人分辨不出来,却瞒不过她。
林乐霜的脸上立即绯红一片,一旁伺候她脱去外袍的阿桂惊讶地说:“大娘子,莫非是方才吹了风么?”
“并没有……”林乐霜声音轻微地回答。
“猫眼”兴奋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声,尾巴晃来晃去,若不是林乐霜并未说话,只怕它已经朝男主人示好了。
脱去外裳,重新净面净手之后,林乐霜喝了口新茶,无奈地说:“你们都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阿茶和阿桂担忧地互相望望。
大娘子今日的情绪不佳,不会是因为三娘子闹出来的事情吧,可是,平日里,大娘子并不在意这些,如今怎么?
房门轻轻地合上。
“猫眼”早已经按捺不住,朝元明藏身之处扑了过去。
“每次都是你先发现我,”元明笑嘻嘻地握着粗壮的前腿,“猫眼”将豹头在他的衣襟上轻轻地蹭了蹭,元明放下它的前腿,“猫眼”便跟在后面绕啊绕的,一直黏糊到了林乐霜身边,才不舍地爬在了榻上。
“猫眼”心里清楚,男主人和女主人在一处了,眼里就没有它的位置,只有这么一会亲热的功夫。
瞧着“猫眼”的样子,林乐霜嗔道:“真是奇怪,昨日不是才见过,怎么就亲密的像是几年都没有见过一样。”
元明好笑地对着林乐霜说:“你还吃谁的醋?”
“才没有吃醋,别往自个脸上贴金了,”林乐霜转过头,只看着豹子,不看十三叔。
元明将她的脸轻轻地扳了过来,用额头抵着她的,说:“怎么了?语气不对。”
“猫眼”眼馋两人如此亲热,立即也凑了过来,将豹头朝两人中间挤了一挤,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在女主人和男主人的脸上各舔了一下。
林乐霜是被“猫眼”舔惯了的,倒还不觉得什么,元明愣在当场,眉目之间隐隐有些隐忍之色。
“哈哈”林乐霜好笑的不得了,伸手揽过豹子,点点它的黑鼻头,“被人嫌弃了吧,小东西,叫你贴心贴肺的去贴别个。”
“猫眼”呜呜了两声,又讨好地舔了舔林乐霜的手指。
元明瞧着这一人一豹,又好气又好笑,林乐霜只顾着逗弄豹子,就是不理他,元明觉得奇怪,等了一阵,方回过味来,想来林乐霜是借着和“猫眼”玩耍,回避着自个呢。
““猫眼”去榻上去,”元明呵斥。
豹子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回到了榻上,趴着,用一双圆圆的豹眼看着两位主人。
元明捧过林:“你害羞什么?”
说着,便吻了上去。
林乐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