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达图上师和我出现在楼道口,黑暗中的钟水月冷冷地瞧着我们,哼声说道:“昨日之仇,我都已经记在心头,以后必定奉还。”达图上师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钟水月怀中那头眯着眼睛的小魔罗,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地说道:“他们居然又把魔罗还给你了?”
钟水月得意地说对啊,小魔罗只有在我的手上,才能够收敛起那暴戾的脾气,他们自个儿待不了,没了法子,所以才又将它交给了我。
达图上师脸上露出了不屑地笑容,说别人不行,我可以理解,但是许应智这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你在说谎。
钟水月不置可否,说你爱信不信。
她瞪了在旁边默然不语的我一眼,脸上有着浓浓的恨意,我洒然一笑,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跟人结仇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过那又怎样?在这个房间里,所有的力量都在被压制,即使是魔罗,也不过是一头普通的野兽而已,翻不了什么风浪。
知道了让我心绪不宁的源泉来自于此,我没有再作停留,而是与达图上师说了一声,回到了二楼房间里。
既然已经醒过来,我就继续完成许先生交待下来的课业。
达图上师不知晓,但我却知道许先生为何会把魔罗拿给钟水月养着,大概就是我今天弄出来的那一千多字的十二法门初章,让许先生无暇分心他顾,于是先让钟水月暂时安抚着。
知道了许先生是如此的上心,我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事,需要更加的小心,不然要是被他发现了其中的破绽,只怕我就会可以给拖出去,头颅枭下,挂在山前。
沉浸在镇压山峦的十二法门之中,然后心连另外两部上经,如此专心致志地研究,便不觉得时间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空间发出了一声炸响,整个天地都在摇晃,这坚固的大楼也止不住地来回颤抖,直哆嗦。
这铺天盖地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来,这栋房子是特制的,我的房间里没有窗子,当下也是惊异地推开椅子,旋风一般地冲向了一楼。
住在一楼的都是些监察人员,瞧见我猛冲下来,好几个武装人员立刻持着手枪,对准我的眉心,大声警告着。
所幸留在这里值班的是许鸣,他刚才也被那一声爆炸的响声给惊到了,正在挂电话联络,瞧见我冲下来,急忙吩咐道:“陆左,你先回房间里面去,这里没事,一切有我呢。
”
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没有回答我了,而是专心致志地在打电话问询,而这时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伙朝着我这边走过来,口中大声斥责着。
我瞧了一眼那封得死死的大铁门,还有根本就没有窗户的墙壁,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服从,然后转身朝着二楼走去。
不过我根本没有走几步,在爬楼梯的时候,突然天空又是一阵落雷般的爆响,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说道:“许应智,你若有本事,便跟我滚到寨子里面来!”
这声音遥远,然而在我的心头却又是那么的亲切,因为发出这声音来的那人,正是我叫小妖去报信的蚩丽妹。
她来了么?我的心头疑惑,而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蚩丽妹,我敬你也乃苗疆一脉,故而留你到今日,你今天这番前来,倒是让我有了借口,战便战,还真的当我怕了你不成?”
许先生的回应中充满了狂暴的霸气,并不比蚩丽妹弱上几分,两人言语交锋完了之后,天空之上又传来了一连串炸雷般的响声,两者仿佛在用精神力在空中作了对撞,差不多一分多钟之后,这连绵不绝的炸响终于消失得无影踪,让人心中好不激荡。
这般虚空中的交手消失之后,死一样的沉寂便浮上心头,我不知道这一次交手到底谁胜谁负,但可以肯定的是,战斗并没有结束,而是朝着南方,渐行渐远。
闻得这样恐怖的战斗,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热血,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够拥有这种强大的意志和力量,不再寄人篱下,被人困于此处?
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傲然屹立,一言九鼎,不再像此刻一般奔波忙碌,最后碌碌而无所得?
我在房间里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时门被敲响了,许鸣进来通报消息,说刚才有一个厉害的对手闯进来,结果与许先生交手之后,朝着南边逃窜,先生去追踪那个前来捣乱的人去了,不必心惊。
他说完这些之后回到一楼,我瞧见达图上师依在门口,左右打量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便走到我面前来,将门给关了,小声说道:“陆左,你倘若想走,今天就是最大的机会,你可知道?”
我瞥了一眼达图上师,感觉他整个人虽然衰弱之极,然而却仿佛藏在鞘里面的尖刀一般锐利,心中知道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衰弱,于是问此话怎讲?
达图上师低声说道:“许应智被引走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而我们倘若能够趁这段时间控制住魔罗,然后冲破这座法阵,找到了蚀骨草的解药,到时候天高海阔,还不是任你逃离?”
我并没有听信达图上师的话语,这个给雪瑞种下龟甲封神术的老和尚倘若善良,那么全天下被关进监狱的恶徒,就都化身为小白兔了,于是我出言问到:“那你为何还不快去?”达图上师说道:“我现在已经气力全无了,需要你的帮助才行。具体的计划,那就是我布一个可以擒获魔罗的阵中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