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一章：何去何从
内丹法术是否还流传于世，谁也说不清楚，但每一个炼气士都想得到——因而，关于内丹术的秘密，是大忌，根本不该随口询问的。
凤柯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居然在一个掌控着自己生死之人的面前，询问这件事情。
“哈哈哈哈……凤柯道友，如果把你们太一门炼制的丹药是灵丹妙药的话，那我的炼丹术，便是上界仙人的手段，能助你成道。何去何从，你自己领悟吧，哈哈哈哈……”说到这里，洪武突然仰天长笑，身形一闪，在一阵符光中消失在了原地。
凤柯怔怔地望着洪武消失的虚空，脸色微变，暗暗地思忖着洪武话中的意思。直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凤柯才回过神来，额头上的冷汗已经被风吹干了。
“嘿嘿嘿，凤老头，你明白了？”柳群看着凤柯目光闪烁的双眸，嘿嘿讪笑了一声。
“明白什么？”
“自然是他临走前说的话。凤老头，现在这里只剩你我二人，就别再装糊涂了。太一门自认为炼丹术天下第一，在丹道的修行上，连玄天道都不放在眼里。可今天，洪武却没有将太一门的炼丹术放在眼里，若是换成别人，你早就大发雷霆反驳了。可现在看你的样子，却是心服口服，这足以说明你心中的想法……”
柳群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随后静静地望着天空，沉声道：“天辰元丹只是他所得丹方中的一种，甚至是最为简单的一种。而且他自己亲口所说，所得炼丹术为仙人手段，能助你成道。对于你我而言，什么是成道？炼出金丹？炼出元神？凤老头，别人说这话你我或许不信，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你难道就没有半点心动？”
“哼，你不用拿我说事。我的确怀疑他得到了内丹术，而且极有可能是在海外仙山时所得。否则，他不可能修炼得如此之快。仅仅几个月的功夫，就从一个命火初期的小辈，到了如今这等境界。力压真人境，灭杀花折承这等高手。”凤柯冷哼一声，顺着柳群的目光望去，只见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起，光芒万丈，普照大千世界。天地由暗到明，日月轮回，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柳群闻言，却是收回了目光，在草地上缓缓踱步道：“你说的对，刚到南海之时，他不过命火初期，就算神通强大，但在我等面前也只有逃遁的本事。可是我们将其逼入海底三千丈，却依然没有要了他的命。短短一两个月后，便从命火初期踏入了命火中期之境。而后领悟火行真意，得到海蜃仙葫、水墨山河扇两大绝世法宝，手段之高明，用天才都不足以形容。这样的变化，也唯有内丹术才能解释得通了……”
“如此说来，老柳你的意思是？”
“哈哈哈哈……这天地之大，你我不过是沧海一粟，如何看得分明？何去何从，岂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凤老头，为今之计，且行且看吧。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寻找炼制天辰元丹的灵药。只希望他去章州，不要出事才好啊！”
柳群叹息一声，随后二人沉默了片刻，终于飞出了洞府，朝山外去了。与此同时，洪武已经飞出青幽山脉，来到了当年的楚门关外。
这里，曾是楚国镇守边疆的军事重地，有雄兵十万，杀气腾腾。而如今，楚门关早已荒废多年，黄沙掠地，百里无踪。楚国的疆土，早就被迫往北推移了三百里。整条南部边境线，几乎都被章州的军队占领。光是楚国就有数十座城池被攻陷，村庄无数，死伤的军民以百万计。正因为如此，章州的军队虽然暂时退回了大通河南岸，但楚国依然没有多余的精力重新派兵收复这些土地。
“战争之下，人命如草，根本不值钱。没有足够的力量，连自己的保护不了，何谈保护别人？”洪武摇摇头，望着满目疮痍的土地，颇有感触。五年前，楚王大张旗鼓进攻琴国，甚至视周天子为无物，正是依靠着伏龙山在背后的支持。可如今，泉州两大道门自顾不暇，倒霉的便是楚国的百姓。
说到底，战争之下，根本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孰强孰弱，是生是死罢了。每每想到这里，洪武便心情沉重，唯有感叹。天下大势，滚滚而来，根本不是他能够左右的。除非是真正的神仙下凡，才有可能阻止劫数的降临。又或是修为高深到阴山老魔那样的境界。凭一己之力，镇压冥都鬼域这等凶煞无比的存在，运筹帷幄，算计未来。以天下第一人之尊，称霸九州。
“这是……”此时，洪武眉心一动，突然将遁光压下，落身在了一片峡谷之中。放眼四顾，峡谷两侧皆是陡峭的悬崖，漫天黄沙呼啸，阴风阵阵。这里，曾是他灭杀欧阳元化的地方。
刚才在念头之中想到了阴山老魔，洪武心血来潮，突然想起这片峡谷之中，还埋着欧阳元化的飞尸法体。阴山教炼制的僵尸、飞尸，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更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当年欧阳元化虽然死在了掌门符诏之下，粉身碎骨，但那具飞尸法体却没有完全毁灭，被洪武掩埋进了地底之下。不知为何，当他路过这里，便产生看强烈的念头，想要重新找出当年埋下的飞尸。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是心血来潮的念头。只见洪武眉头微皱，在峡谷之中转了一圈。当年埋下飞尸的地点早已面目全非，已经辨认不清了。凭借着还算清晰的记忆，洪武将几处地面轰开五米深，却找不到半点痕迹。“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