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左宿从后边一掌给拍晕了。
左宿蹲在九歌的床前,伸出双手心疼的把九歌冒出的汗擦掉,不知道他的阿九在做什么梦,梦中是否有着他的存在。
“左宿…左宿……”九歌在梦中梦呓,喊着左宿的名字,声音中带有着迫切感。
左宿抓着九歌的手,焦急的轻声呼唤着九歌的名字,想要把她从梦中唤醒,而陷入梦魇的九歌却在做着重复的梦。
她梦到了自己回到了现代,又再一次看到了父母惨死在自己眼前,弟弟细嫩的胳膊上被注射进药物,小季节因为疼痛在那嚎啕大哭……出不去,出不去,九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再一遍从自己眼前发生,却不能阻止,九歌又经历了一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和弟弟被别人欺负,说他们是没人要的孩子,季节躲在自己的怀里偷偷的哭着,一边哭一边小声的问自己:是不是小节不乖,所以爸爸妈妈不要小节了?九歌把季节紧紧的护在怀里,心里默默的对季节说,不是阿节不乖,是姐姐不乖,所以爸爸妈妈生气了,才会不要姐姐了,爸爸妈妈没有不要阿节,是不要姐姐了……
然后是出席房东婆婆的葬礼,接着是好多次出任务,自己次次差点丢了性命回不来,若不是心中对自己说阿节还在家里等着她回去,她肯定不会坚持下来。
画面快进,一个个画面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九歌的脑海中,九歌原本以为被自己遗忘掉的记忆也全部都涌现出来,这才发现那些原本自己以为消失掉的记忆,自己并没有遗忘掉,而且她自己自我逃避似的封存了这些记忆。
画风忽然停住,停在了季节上大学的时候。
九歌捂住双眼,她不要看,她不要看季节这段时间的样子,不要!他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他为什么要去经历这些?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让他们失去了父母还不够,还要经历这些。有什么惩罚对着她来啊,为什么要跟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过不去,难道就因为他是我弟弟嘛?!
那段时间的季节过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原本就有些沉闷不爱跟别人交流的性子更是变的只能小心的去照顾他,却还是依旧打不开他的心结。
过了一段时间,季节像是自己缓过来一般,变得跟以前一样,甚至可以说变得比之前更加活跃一点,开朗一点。如果不是以这么多年的相处,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九歌会以为季节变了个人。
再接着,就是她在调查某些事情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了季节在混黑……
画面停止不再前进,这次停在了她出事的那天。她又完整的经历了一遍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昏睡中的九歌眼角划下一颗泪珠,在对过去的一切告别。
左宿一声声的呼唤着九歌,试图把她唤醒,而陷入梦魇的九歌却是不愿出来一般,继续沉湎于过去。
“阿节,”九歌口中突然吐出的一个名字让左宿浑身一震,眼中划过一丝不确定,但被他很快的掩饰过去。
执起九歌小巧的手,轻轻的握在掌心,左宿的心才慢慢归于平静,还好,还好她还在,她还在他身边。
摩挲着九歌白皙修长的手,却发现九歌的体温比他喝了酒的体温还高出不少,用手探了探九歌的额头,确实,九歌发烧了。
左宿起身打量了一下房间,并没有看见有什么带水的器具。
“冷。”睡梦中的九歌呻、吟出声,蜷缩起在被子下的身子。
左宿向上为九歌掩了掩被子,又不放心的从衣柜中抱出床被子盖在了九歌身上。
“冷,好冷……”平日里所有的防备和冷漠在这时放下,露出了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软弱和需要人呵护的柔弱,她不过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左宿心疼的抹去九歌的泪水,思量一会,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去掉靴子上去床上,隔着两层被子拥住了九歌,轻轻拍打着九歌的后背,哄她入睡。
九歌像是感觉到左宿的气味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钻进了左宿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用头蹭了蹭,安然入睡。
左宿被九歌不自觉的小动作弄的轻笑出声,他的阿九啊。在九歌额头落下一吻,睡吧,阿九。
屋内一片温馨泡泡,而屋外……
“你是谁!”完成好九歌交代的事情,千落匆忙的赶回尚府,打算把最新得知的消息告诉九歌,却不料在房门外一眼就看到了抱着剑守在房门前像根柱子似的无殇,以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千葬。
无殇没有理会千落的询问,抱着剑目光远眺,就是不瞥千落一眼。
“千葬。”千落警惕的看着无殇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绕道千葬跟前,用手一探,还好还有呼吸,没死。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在我尚府二小姐的院子里。”这人看这高深的样子,显然不可能是那个人找的杀手,但是在确定她家主子没事之前,什么事都不可以肯定,万一是呢?那她家主子不就有麻烦了嘛。
无殇依旧稳定如他,没有理会千落分毫,甚至连身子都没动一下。
守在房檐上的无音好想大笑三声,无殇这厮不仅是个面瘫,还是个性、冷、淡,面对个长的不错的美女都不动心。
千落见无殇没有什么动静,便大胆的向门口走去,还没碰到门把手一把剑就横在了她的胸前。
“让开。”千落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