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令牌不仅与本宗的护山大阵有阵法上的隐秘联系,还与弟子本身的精神力相同,若外人拿到了本宗弟子的身份令牌,令牌内的精神力无法感应到主人熟悉的气息,也是没有用的。
所以,卢青青想要找个人借块令牌进来是不可行的,这才不得不去求钟离谋。
她虽然急着找天歌算账,可是接连吃瘪的情况下,只得弃了狮鹫,步行从山门一步步往上爬。
其实,这还不是她最蠢的地方,要说还是她自是太高,也不看看天歌现在是何身份,她一个记名弟子跑到人家的地盘找宗主关门弟子的麻烦,未免太不把人家宗主放在眼里!
而早就被云壑提醒过的钟离谋,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弟子去得罪医宗宗主,无论卢青青是何身份,他这个现在的师父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任何卢青青得罪白澜的可能,他都要杜绝。
但是这些,卢青青不知道,也不清楚她现在已经成了武宗的烫手山芋,早就处在了钟离谋和云壑的监视之中。
话说回来,就算不怕得罪白澜,天歌这样的天才,整个青冥山都有义务维护,所以,卢青青想要再和以前那样对天歌出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且说她沿着山路爬到半山腰时,就到了外医院的院门口,给守门弟子看了下小木牌,对方指着一个方向道:“沿着那条路,转到后面,就可以看到药房了,给各派的丹药都保管在那里。”
卢青青瞥了一眼,点点头,准备取了药再去找天歌,取药的过程很顺利,把两个小药瓶收入储物镯,她继续往山上爬。
内医院在山顶处,又爬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内医院的院门处,同样有弟子守着:“来者何人?”
卢青青把小木牌取出来,精神有些萎靡:“是我师父让我来的。”
说罢,她就要往里面进。
那弟子瞥了一眼,不假辞色地抬手一拦:“你无权进入!”
卢青青眉头一皱,将那木牌举到守门弟子眼前:“你是没看到这个牌子吗?”
守门弟子面不改色:“想进内医院,请出示宗主令牌。”
没错,外医院易进,内医院却不是谁都能进的,要么有别宗宗主的令牌,要么有医宗宗主的令牌,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人的令牌都不管用。
卢青青一听顿时炸了,她折腾了半天难道还进不去了?
一把将这弟子狠狠推开,她就要往里闯。
那弟子站直了身体,也不拦着,就远远地看着。
下一刻,卢青青就被阵法远远地弹了出去。
已经是第三次被摔在地上了,卢青青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拔出长剑就要去攻击那守门阵。
守门弟子一看,勃然大怒:“混账,医宗也是你能闯的?”
内医院的守门弟子自然不止一个,他声音一出,登时又从门内涌出五个弟子来,和之前那个站成一排,拔出兵器拦在卢青青面前。
一开始那弟子斥道:“还请速速离去,否则我等就不客气了,待拿下了你送到宗门执法堂,少说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青冥山各派有自己的规矩,也分别设有执法堂分堂,可那是针对自家弟子的,像卢青青这种外宗弟子来医宗闹事,可直接交给青冥山的总执法堂处置,如果情形恶劣,将由两宗宗主协商处理,这样一来可不是简单的处罚就能了事的。
卢青青一看事情要闹大,当下也是怕了,可又不愿轻易离开,她爬了这么高走了这么远容易吗?
“我不进去也可以,你们把那个叫天歌的给我叫出来!”
守门弟子一听,说话如此蛮横,对天歌的称呼如此无礼,显然来者不善,最初那弟子道:“请出示宗主令牌!”
卢青青道:“我又不进去,只是叫她出来?”
守门弟子依旧道:“若没有令牌,请速速离去,否则我等就要动手了!”
卢青青从来不知道她进一道门有那么难,见这六人分毫不愿通融,她气得咬牙切齿,见六人真的要拔剑,她只得暂时离开。
她这趟上山浪费了一个多时辰却连天歌的影子都没见到,回到武宗的时候又一股脑往钟离谋那里冲,自然被告知钟离谋闭关了,她将丹药交给守门弟子,转而去找云壑。
当初卢高远几位城主把自家儿女送来,就是和云壑联系的,她想着云壑怎么也要卖她几分面子,不过一个令牌,有什么好吝啬的?
谁知,她未见到云壑本人就被拦住了,那是宗主住处的管事,叫做屈文:“卢师妹有什么事要找宗主?”
卢青青懒得理他:“待见了宗主我自会说。”
屈文是个中年男子,在云壑身边待了几十年,什么弟子没见过,见卢青青这种态度,他不改颜色:“没有宗主传召,卢师妹是进不去的。”
卢青青身形一顿,她的耐心已经快被今天的事磨光了。
狠狠瞪了屈文一眼,她憋屈道:“我想去医宗见个人,请宗主赐予令牌。”
屈文眉毛都没动一下:“卢师妹稍等,我去通传。”
卢青青不置可否,到底不情不愿地站住了。
片刻后,屈文回来:“宗主说过几日就是二十五号,卢师妹没有要紧事的话大可等那时候再去。”
卢青青忍无可忍:“我当然有急事!”
屈文:“那请卢师妹说明,要见何人,有何急事?”
卢青青:“……”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她耐着性子道:“我要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