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天空一弦弯月,微微的光亮照着邠州南郊的大地上。奔驰的队伍人嚣马嘶,田令孜骑在马上不停的抽着马他带着大军已经赶了三天三夜了,他还不时的看着后面,他的面上满是忧愤之色,生怕后面会有追兵追赶。
他作为一个权倾长安城的高品宦官,连大唐皇帝都对他言听计从,大唐的高官显贵见了他都不得不低头。本来作为传奇人生的自己应该是很圆满了,可是偏偏就多了一个吉王李保,把他的种种优越感都弄得荡然无存了。
如今更是因为吉王李保手下的支持王重荣那厮,导致了他不得不再次逃出了长安城。这夏日的夜还算好,不冷,骑在马上还有夜风吹拂凉爽非常。
李光骑马跟在田令孜身后,看着夜色渐明,他夹/紧马腹,跟上了田令孜。他谄媚笑道:“田使君累了吧,如今咱们已经赶了一夜的路,要不咱们歇歇吧,也让将士们歇歇脚!”
田令孜听了李光的话,又四处望了望,他勒住了马,然后一抹头上的虚汗。对着李光点了点头,“嗯,王都头他们在哪里?”
“王都头和鹿都头他们几个都在负︾≌,.↘.o△责提领护驾军,某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待会他们应该会过来参见使君的。”
田令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李光立刻下马来到田令孜马下,伸出手来扶着田令孜让他下马。等到田令孜下了马,李光立刻拿过水囊递给田令孜。
田令孜看着殷勤的李光,心中对李光的服务还算满意。他对着李光笑了笑,伸手接过水囊刚要举到嘴边喝上两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轰隆”一声炮响。
吓得田令孜的水都没喝到嘴中,全洒在了他的官袍上。他一个激灵,立刻扔了水囊左顾右盼道:“渭州军来了?在哪里……”
没等多久,就听着一个小兵前来禀报:“前军遭到埋伏,看旗帜应该是渭州的兵马,他们已经开始了冲锋。王都头和鹿都头要某来给中尉禀报,这渭州军十分强横他们怕是撑不了太久,还请中尉早做决断。”
听了小兵的报信,田令孜心中一阵苦涩,这吉王做的好狠。连条活路都不给他,自己在蜀中和长安的这段时间没有和李保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啊,为何他要做的这样绝?
不过这时候李保也不在他面前,他得不到答案,这渭州军的战力他是知道的,而且渭州军的军器威力足又多,他知道自己的护驾军这支疲惫之师绝不会是渭州军的对手。自己该怎么办?
邠宁镇的朱玫在干什么?为何渭州军都到了他的地盘了,他却连个影子都没有?难道这个邠宁镇也已经投降了渭州军?
呼啸的夜风仿似沧煌的巨兽,嘶吼着张着大口,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让田令孜的心如刀绞,身心俱疲。
这里绝不会是某田令孜的葬身之地,“后军是谁在带队?快让他来见我。”
“后军带队的是晋晖和李师泰两位都将,”李光回答道。“某这就去叫他们过来,使君暂且稍侯。”
不多时,晋晖和李师泰跟着李光策马来到了田令孜面前。
田令孜不等他们行礼,立刻道:“前面有埋伏,带上你们的人马咱们这就折道去廊州。”
李光一听田令孜如此说,他立刻慌了。“中尉不等王、鹿、韩三位都将了吗?他们的人马可不少!”
“糊涂,对面的渭州军,他们一时半会是逃不掉的,所以咱们趁这个机会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快上马,走!”
田令孜上马往着北方继续策马而去,李光在后面赶忙上马,对着身边的侍卫道:“快跟上,田中尉已经确定往廊州那边突围了。快去传令!”
李光说完立刻快马加鞭的往着田令孜的方向追去,侍卫军立刻去护驾军的几位头领哪里去报信。
……
王建和鹿晏弘看着不断攻过来的渭州军,他们心中满满都是绝望。渭州军以逸待劳的在这邠州城郊不知道埋伏了多久,而己方的这支疲军实在是没法打。
对面一上来就是一通火炮招呼,己方的兵士立刻被这震天响的炮声吓得肝胆俱裂。再加上这夜黑风高的夏夜,士兵们更是没有斗志。
王建、鹿晏弘、韩建等人这些原本晚唐历史上枭雄一般的人物们,但他们运气太背,初出茅庐之际就遇到了渭州军这帮天杀的。他们只得两眼含泪,心内大声咒骂:渭州军这也太欺负人了,把自己这帮人当兔子追了好几天,然后还安排了人在这邠州城郊埋伏己方,不过这等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啊?
三人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就听侍从来报田令孜又逃了,往着廊州逃了。三人听完了侍从的汇报后,他们面面相觑,然后韩建沉不住气,开口道:“众位兄弟,咱们如今都成了丧家之犬,看咱们如今的情势这个时候不管去哪里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既然田中尉已经弃咱们不顾了先逃了,咱们是不是想想咱们大家伙的前程了?”
王建和鹿晏弘听了韩建的话,他们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护驾军建于蜀中,是田令孜集结各镇的贡赋筹建的,总共五十四都,每都有千人规模,有五位都将掌管。他们分别是王建、鹿晏弘、韩建、李师泰、晋晖五人,所以这护驾军又号随驾五军。
他们五人都是田令孜的义子,如今这个时候,对于自己的义父田令孜他们都早已经没了恩义,既然这渭州军只在义父田令孜,他们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而且这几人对于恩义亲情也是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