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辉的发言让众人十分好奇,李保也有点好奇,方才关于战斗总结的事情,让他发言他死活不说话。如今要众人协商怎么处理胡人俘虏,他倒要发言了。
李保和颜道:“说吧,咱们军事总结会任何人都可以发言的,欧阳什长你说吧。”
欧阳辉看了看在场的众位高官,然后迟疑道:“某觉得这些胡人盘踞渭州多年,对咱们大唐的风土人情都极为熟悉。另外这些胡人大多是军户,若是让他们作为苦役的话,未免有些浪费。”
李保一听,这个欧阳辉倒还挺会想,居然和自己想到一处了。他再经过今日的战斗后,对于吐蕃人为主的胡人的战斗力十分认可。
若是他手下也有一只这样战斗力极强的打手,那日后自己想要硬悍黄巢朱温的农民军,就算到时候把他们当作炮灰也是一堆难啃的炮灰。
李保呵呵笑道:“听欧阳什长的意思,是想把这些胡人留下来继续当咱们渭州军的军户?”
欧阳辉一看李保的神色,他觉察到了李保的一些倾向,察觉这种倾向是一种功夫,他在河西义父手下的时候,就细细的学习过。
欧阳辉等做到名震一域的土匪头子,不是光凭着他的悍勇和箭术就能做到的,是以欧阳辉笑着继续说道:“大王明鉴,这些胡人中吐蕃人的死硬分子大多已经战死了,活下来的都是心思活泛的。
再加上那些党项,羌和吐谷浑人也都是受吐蕃人欺压的,只要咱们能够把话说清楚,他们肯定会愿意加入咱们渭州军的。”
到了现在,在场的众人那还有不明白李保的心思的了,于是周瑞率先开口道:“嗯,这个欧阳什长说的不错,咱们渭州军如今还是人数还是太少了。这些胡人弓马娴熟,且战斗勇猛,咱们今日这场若不是咱们渭州军久经训练,不然咱们还得吃大亏。”
周瑞的话,三分真,七分假,渭州军久经训练不假,但是遇到这个吐蕃人的军团还是差不少火候,毕竟渭州军以多打少,伤亡的情况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是他们这些军头心中都知晓大概了。
周瑞的话,让晚了一步的钱德安很是懊恼,一半是自己方才发言过早,一半是没有抓住机会早点在李保面前留下好印象。
夏侯皓月倒是无所谓,他这人粗线条惯了,懒得理会周瑞和钱德安两人的小九九,他只管看他们说就行了。
李保看了看欧阳辉,又看了看张清平。他不知道张大郎是怎么想的,如今在渭州军中,他的影响力应该是最小的,毕竟他是宗室,还不能公开露面。
张清平就不一样了,他是渭州明面上的团练使,还是驸马都尉,而且还是武将世家的独子。
如今李保来到这里,不断督促他们练兵,打仗,如今还要让他们把白天拼死敌对的敌人,一个晚上就变成手足亲人,这个转变,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张团练使对于欧阳什长的建议,有什么看法?”李保轻声道。
张清平的面容隐在灯光的阴影中,随着灯光明灭的变化,他的脸色始终让人感觉有些阴晴不定。
张清平也知道这些胡人的战斗力不错,他也看出此时李保军议的重点在哪里,他想要组建胡人军团,这未尝不可,不过一定要这么急吗?
渭州新军战场第一战伤亡不少,若是他手下的儿郎面对着杀伤自己的胡人同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样的心情谁能体会?
张清平一手创办的渭州新军,他更加心疼自己手下的儿郎们,所以他即使明白李保的心思也不想痛快的赞同李保。
张清平没有回答李保的话,是以室内一时间陷入了平静,只剩下室内众人轻重不同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未央子察觉了室内的冷场,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出来圆场了,不然李保作为主子的面子就会挂不住了。“大王,贫道有几句话想说。”
未央子的话,打破室内的平静。让李保的尴尬缓解了不少,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未央子,然后道:“道长请讲。”
“咱们渭州新军如今建立不久,各方面都在摸索之中,如今战力稍逊胡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另外,今日血战的兵士伤亡的统计抚恤工作都还没有做完,若是此时就组建胡人军团,怕是会让普通兵士寒心。”
未央子的话音一落,李保立刻明白了,他心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当真是太过粗心了。
另外未央子能够想到这里说明未央子心思十分缜密,对比李保的粗心大意那是超过许多了。
李保也明白了为何张清平方才为何让自己冷场了,他摸了摸头,呵呵道:“方才是我考虑不周,不过胡人的战力强是事实,咱们渭州军假以时日超过胡人,这个是一定的。
不过我之所以这么急也是有理由的,咱们出于吐蕃和大唐交接的地带,不光是吐蕃人,其他的胡人也会经常来骚扰滋衅咱们,若是咱们过分弱小,只会惹来更多的烦恼。”
李保的理由也算是说的过去,其实他还有更深的担忧,按照历史明年黄巢就会来长安了,届时整个凤翔镇都会处于黄巢军的兵锋之下,若是自己的实力不能快速提升,届时自己还是只能落荒而逃了。
但是他不便此时把这些话说出来,一是怕骇人听闻,另外他也不想在自己的亲信面前表现自己太过超前的意识和异常。
李保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应该会明白李保的意思。不过张清平心中难免会有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