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时候,长安城中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昌宁公主李颖不日就要大婚的消息了。屑涞南腥嗣窍蚶炊杂谡獾群烂胖内的轶事闲闻最为上心?
“张氏乃是大唐有名的军武世家,并且张氏独子张清平这个新晋渭州团练使能够攀上这个权倾长安城的吉王爷,并和他的嫡亲姐姐昌宁公主联姻,这当真是张氏祖上有德啊。日后这张氏怕是要跻身长安城中顶级的豪门大户了。”
晋昌坊,千金楼分店二楼的雅间内有两个文士正在对酒小酌,听到外面的食客的议论,二人看似对于别人议论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说的是啊,这张氏祖上做到幽州节度使,按说这官职对武臣来说也算是到了顶了。只是这年头,人心贪婪,特别是那些赳赳武夫,个个是兵骄将傲,不知上下尊卑,对于节帅毫无尊崇之心。
一旦稍有不满就杀官做反,再从兵头中拥任新帅。可叹朝廷软弱,威权尽失,对于藩镇更是毫无办法,只能默认了事。也可惜了这张氏的世袭藩镇节帅啊。”说话的文士三十出头,面目白皙,五官端正,两道剑眉,唇上留着浓密的短髭,穿着白衣带着黑色幞头。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子,面色也很白净,穿着皂色的衣袍,玄色的幞头。
此人听到同伴如此说,立刻开口道:“子振慎言,京中虽然少有人因言获罪,但是某等也不能不防啊。”
白衣文士哈哈一笑,“哎,你也太小心了,咱们也只是喝酒闲聊,这大明宫内的圣人都不着急,咱们急有何用?来,青满饮此杯,再尝尝这千金楼名闻遐迩的千金宴吧。”
说到吃喝,两人又有了共同话题。皂衣士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吃进嘴里,咀嚼后,满嘴留香。
“真还别说,这宫中的吉王爷真是天赋异禀,做出来的菜品不但色香味俱全,而且这食材也很普通。就拿这个糖醋排骨和红烧肉来说,就是取材平日里最为常见的猪肉。平常百姓才会吃的肉食被吉王爷的妙手烹制后,居然如此美味,当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白衣文士哈哈一笑,然后道:“唯一不美之处,就是这一桌菜价值不菲,若不是今日某侥幸中了一次头彩,咱们还真吃不起呢。”
皂衣士子也是哈哈笑道:“如此说来当真是子振的运气好,这彩票当真让人疯狂,如今长安城中,每日要卖出数万张彩票。不过中得头彩也殊为不易,不想子振兄成了这半月来唯一的一个头彩。
还有那个最为奇妙的热气球,这些都是吉王爷的手笔,子振你说这个吉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何他能知晓如此多的事情呢,而且孔圣人云:“君子远庖厨,可是这位吉王爷居然把菜做到如此好吃,当真让人捉摸不透。”
“好了,青你也别想了,如今咱们来到京中最主要的还是要备战明年春闱。如今已经是十月金秋了,距离明年春闱也没多少时日了。”
听到此处,皂衣士子面上一窒,满面忧色。“想我赵文质乡中苦读十数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得中进士,也好能够谋得一个好的出路。可是如今京中这番光景,当真是让某等寒心呢。”
白衣文士听了赵文质的一番感慨,他也幽幽叹了口气。“唉,谁说不是呢,某祖上还做过侍中,不想家道中落,到了如今也就只能混个温饱。某矢志意欲中个状元光耀门楣,只是某等不识权贵,连个“行卷”【1】的去处都没有。还谈何中的头名状元呢?”
赵文质看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敬翔,拿起酒杯二人又干了一杯,放下酒杯。赵文质刚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赵文质侧耳倾听了一阵,面上一喜,然后对着白文的敬翔道:“子振稍待,某去外面见个故人,若是今日咱们能够结识这位,那么咱们来年春闱之事大有可为。”
说罢,赵文质打开了房门,自顾出去了。
敬翔一听,心中好奇,这外面的是何人,居然让素来稳重的赵文质如此动容,想必这外面的人定是个重要人物。
敬翔起身来到房门前,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缝,看到赵文质出去后径直朝着一个众人簇拥的青年郎君走去。
只见赵文质同那个青年郎君拱手说了几句话,那个青年郎君也和赵文质拱手还礼,二人互相攀谈了一阵。然后赵文质回转身来,向着雅间走来。
敬翔忙关好房门,做回座位,不多时,赵文质一脸喜色,对着敬翔道:“子振兄,今日咱们真是运气好,遇到京中素有名气的银月郎君了。”
敬翔一听,脸上变色道:“难道青所说的就是那个兵部侍郎判度支杨严相公的独子,京城四贵之一,吉王爷挚友的银月郎君?”
赵文质微笑道:“不是此人,还是那个。某往日也好吟诗作赋,曾经在一次诗会上,和这银月郎君有过一面之缘。杨银月此人最好诗词,不过此人才气之属中上,所以偶有佳作。不过此人少有傲气,对人至诚,某方才过去同他相认,他十分客气,并邀某和子振一同到他的雅室去热闹一下。咱们快走吧,别让杨郎君等急了。”
敬翔一听,当即高兴起来,马上叫来伙计会账,等算好了账,敬翔还赏了伙计五文钱做为打赏,那伙计喜滋滋的去了。
敬翔和赵文质来到杨银月的雅间的时候,杨银月正坐在几个士子周围,看到赵文质来了,他对着赵文质招了招手。
赵文质忙拉着敬翔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