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者,曲寨主应该已经死透了,更不可能由花无眠抱过来。若是后者,那救下曲寨主的只可能是花无眠了,花无眠毫发无损,那他的武功又有多高?
而且,寨主的脉象很是古怪,就像是中毒了一样,可却全然没有毒发的痕迹。
正想着,花无眠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宋大夫,道:“我来吧。”
他眉目微垂,淡漠的像是高山上的寒雪。
三更天时。
路上已经没了行人,家家户户的灯火也早就熄了。
京城某府邸的书房里,还亮着几盏灯,书房很大还带有卧室。书房与卧室之间是一幕琉璃珠帘,帘后的人倚在床桅上,身上只穿了白色的里衣,手上拿着书卷,一幅将要歇息又疲于事务的模样。
屋内摆设繁多,长桌上有珊瑚玛瑙做的盆栽,墙壁上挂有名师的丹青,书架用的是沉香木,靠近床的架子上摆了一把宝剑,剑鞘是金子打造,镶嵌了猫眼石。
如此奢华的装饰,岂是一般人家可以拥有。
珠帘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个头不是很高,远远看去就像是站了一个孩子在那里。
正在看书的人抬眼看了一眼,却没有惊叫一声“有刺客”,反而继续看书,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家公子叫你来的?”
那站在外面的人便是行云,行云躬身施礼道:“这是公子让我送来的信。”说着,撩开珠帘走进了里屋,把信交给了那人。珠帘后的人是一名男子,长相俊美却不妖孽,眉目间是英气凛凛。
“哦?这么快就有消息了?”那人放下了书,笑道,“有劳了。”
行云没有把这客套话放心上,眼里很是不屑,告别了一声便离开了。他的手里还有一封信,是公子另外交给他的,让他回一趟居所,查一下吴且忧这个人。
行云走后,那人放下了手里的书,缓缓将信纸展开,不由眉头一皱,然后渐渐舒展开,嘴角挂上一抹满意的笑容。他抬头看了一眼侍立在珠帘外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低垂着脑袋,一幅恭敬的样子。
“离珠,过来。”他抬手唤道,似是命令,似乎陈述。
离珠顿了顿步子,还是撩开帘子走了过去,对上一双饱含笑意与柔情的眸子。
他抓住了离珠的手,缓缓站起身,说:“离珠,有些话不说你也知道。”他的手缓缓移到了离珠的肩膀,离珠皱眉看了一眼,没有动弹。
“本王最信任、最怜惜的便是你,你可千万莫要背叛我。”说着,他试图更凑近一点。
离珠眉头紧锁,一把推开了那人,那人撞在床沿上,一时痛的站不起来只能扶着床桅。
“离珠该死。”离珠单膝跪下,“离珠竟敢冒犯王爷,请王爷恕罪。”
区区一个书房能有如此奢华的装饰,自然不是普通人,也只有王亲贵族才消费得起了。
“你没错,你哪来的错。”齐王叹息,缓缓坐下,双眼看着架子上的宝剑,猫眼石在微弱的烛光里微微发亮,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只怪我晚了一步,你的心里已经有他。”他看了一眼那封信,心道,无妨,很快我就会取代他了。
离珠咬唇,道:“王爷无事交代的话离珠告退了。”
他抬手示意,离珠退了出去。
剩下一人的屋子即使到处有装饰点缀,也显得有些冷清。他仰面躺下,深深叹息,闭目不再去想儿女之情。得不到的东西,他不会放弃,而是获得更多的力量,把东西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