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凤至豁出去了,她就在青天白日之下,紧紧抱着卫谌不放,一边哭一边倾诉她的爱情,口口声声说:如果卫谌不要她,她就去死!
见卫谌不松口,只想哄着她回去,她便闭了嘴,再次往犀牛河跑。
这一次,连卫谌都没想到,弱柳扶风一般的凤至,能跑得这么快,比兔子还要快!
然后,凤至便华丽丽地一跃而下,跳进了犀牛河中。
卫谌自己是旱鸭子,根本不会划水,所以急得大叫:“来人,快把她救上来!”
很快,卫谌的侍从便扑通扑通下了水,将落汤鸡似的凤至,从河里给托了上来。
灌了一肚子水的凤至,被人搁在条凳上,背朝上,头朝下控水。
她哇哇哇地吐出一滩清水,算是活了过来。
但一见卫谌,她便掩面而泣,嘴里还在嘀咕着:“不能投水,难道还有不能上吊的梁?没有梁,我还有剪子呢?我还有牛毛针呢!”
这下子,真的是令卫谌心烦意乱了。
凤至在他眼里,从来不是这么个胡搅蛮缠的女子啊!
难道真的只是她太爱他啦?
犀牛河闹得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保全村的村民有人看见。
乡下人平日没有什么好消遣的,无非也就是说说东家长,西家短那点事儿!
本来卫谌他们上犀牛山钓冰鱼的事,就被村民们当趣事传了好些天,现在又出了事情,还能堵上他们的嘴不让他们议论?
所以大家伙儿是说得口沫横飞,加油添醋。
到得后来,竟传出这么一个版本:“哎,你晓得不?那个美貌女子啊,早被她的表哥还是什么哥给睡过了!结果呢,睡过了人家又不想要了,不肯娶啊!于是啊,那美貌女子要寻死投河哩!被救上了。哭得那个惨啊,说是男的不要她,她就不活啦!”
听的人兴致盎然:“真的啊?那女子好看得紧,都睡过了,为啥不要哩?”
“唉,男人嘛,还不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对了,那美貌女子美则美矣,听说得了啥子病,要不怎么会上咱们这儿钓什么冰鱼嘛!”
“有病啊?那娶回家不能传宗接代,也是个麻烦事儿!”
“后来怎么样了?那男的答应了娶不?”
“哎,不晓得呀!”
“不想娶给我啊!这么漂亮的女子,要是肯嫁我,做梦我都能笑醒喽!”
“作你的大头梦去吧!就你这癞痢头,人家能看上你?”
七传八传的,第二天就传到宝婉晴耳朵里来了。
“你知道那女的干啥要跳河寻死吗?”宝婉晴问穆临风。
穆临风一摆头:“我哪知道他们唱的是哪一出?不过,昨儿我去他们闹了一场倒是真的。”
“怎么个闹法?”宝婉晴好奇地问。
“他们钓到了冰鱼,我去把他们用冰鱼做药引子熬成的汤药给倒了!哈哈哈,总算出了我胸中这口恶气!”穆临风心情愉悦地说。
“真的?”宝婉晴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那卫谌没跟你翻脸?”
“他脸有多大?翻了又怎样?我既是有备而去的,我能输给他吗?而且我还撂下话了!只要他们不把你的脸给治好了,我就不能让他们上水潭钓冰鱼去。”穆临风洋洋得意地说。
“那肯定得打起来。”宝婉晴闷闷地回答。
“打就打,谁怕谁啊?”
“可是,你忘了,咱们上这儿来,究竟是为了干什么的?”宝婉晴定定地看着穆临风。
“没忘。把他们打跑了,咱们才能继续行动。还有,把你的脸害成这样,他们不该付出点代价吗?”穆临风说得理直气壮。
一说起脸,宝婉晴便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就拿起桌边的铜镜,冲自己的脸照了一照。
这一照,宝婉晴又把镜子甩到地上去了。
穆临风看了,心里也不好受,沉声说:“你治好了那么多病,就不能把自己的脸给治回原样?”
宝婉晴撅着嘴说:“想治好病,首先你得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病,是什么缘故引起的。然后才以对症下药。药对了症,病自然慢慢就好了。可是,我的脸变成这样,我根本都不知道是因何而起,你叫我怎么下手呢?”
穆临风一边捡起地上的铜镜,一边说:“我总觉得,既然是那个坏女人用的毒暗器,那么,她一定有办法帮你复原。只是,她没有尽全力而已。我之所以会去主动挑衅,无非也就是想逼迫她帮你罢了!”
宝婉晴苦笑着说:“看样子,你并没有达到目的。那个女的,宁愿死,也不愿意向你我妥协。也有说法是,她在用死逼迫卫谌娶她!由此可见,他们真的不是亲兄妹。”
“是不是亲兄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她肯出手治好你的脸就行!如果她不肯,那就必定要兵刃相见!”穆临风倒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水潭那边,你已经安排下了人手对吗?”宝婉晴又问。
她已经好些日子不出门了,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宝藏也好,卫谌也好,报复也好,都让她提不起兴趣来。
她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怎么可以让她的脸,回复到原来的模样。
她真的真的不想变成这样一个丑八怪啊!
穆临风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估摸着,这会子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了。不过我很有把握,我们的人不会输的。”
“那卫谌不会有事吧?”宝婉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