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吉的办事能力果然很迅速。
隔天,叶初瑶从正房处,向叶老夫人请安回来的时候,她的房间里已堆放了十几张上好皮子,主要以狐皮和貂皮为主。
叶初瑶上前摸了摸这些皮子,柔柔软软的,比棉花还舒服。
凑近一闻也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
现下这个时节能弄到一张皮子都已不易,宇文吉却一口气给搞来了十几张,这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并认真去办的宠溺感让叶初瑶心里好似被灌了蜜般,甜丝丝的。
相对于叶初瑶的欣喜,安然却忐忑不安。
她指着这些皮子,愁眉苦脸的道:“在您去老夫人处不久,门房就送来了这些皮子,说是一个三四十岁模样,自称是皮货店掌柜的中年男人送来的。”
“可大小姐,奴婢昨个儿跑遍了整个青山县的皮货店,都说没有好皮子卖,今个儿却送上门来了……奴婢也问了门房,是哪家皮货店的掌柜,门房却答不上来,说那自称掌柜的,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这些皮子是您在他家店订下的,然后放下东西就走了。”
把事情的前因说了之后,安然满脸忧愁的望向了叶初瑶。
来历不明,又如此贵重的东西的确让人心里没底。
不过,叶初瑶是知道真相的,从安然处得知了皮子进入内院的经过,她的心里除了甜蜜之外,还如置身在冬日的暖阳般,从头到脚都暖暖的,有种被细心呵护的感觉。
要知道,她跟宇文吉的关系现下只能在私底下进行,还不能摆在明面上。
如若他贸贸然的用大皇子的身份给她送皮子,这就跟二夫人众目睽睽之下给她妆花缎一样,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中,不免又会出现锋争。
就这样最好。
所以,对于安然的不安,叶初瑶轻描淡写的解释说道:“你不用惊慌,这事也是我疏忽,忘记跟你说了。这掌柜我知道,是高夫人介绍的,还帮我派人去询问了,说是有几张比较不错的皮子,因昨日太晚,所以今早就送来了。”
原来是这样。
安然彻底放心了。
叶初瑶就纠集人手开始处理这些皮子。
安然、安宁的绣工不错,叶初瑶就把给叶老夫人做袄子的事主要交给了她们,而她在旁协助,画个花样子什么的。
在二夫人得知叶初瑶把她给的妆花缎给叶老夫人做袄子之后,沉默了许久。
一旁的叶美琳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她就惯会讨好!”
二夫人宠溺的点了点叶美琳的额头,教导道:“能放下身段去讨好,这也是本事!”
“切!这种本事我可不要学!我可是堂堂的千金小姐,腰杆不是轻易弯下来的,才不像她那样,跟个没骨头一样,尽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叶美琳抬起下巴,骄傲的说道。
二夫人听后,没有如从前那般顺应着叶美琳的话,而是担忧的望着她。
在金陵老家的时候,全府上下就叶美琳一个小姐,自然是万千宠爱于一身,背后还有身为相爷的大伯撑腰,在金陵的那些闺秀之中很吃得开。
可自从叶初瑶她们三姐妹来了之后,叶美琳就是不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个了。
毕竟人家才是正经的相府千金。
想到这,二夫人不免想到进京之后的情形。
京城是权势的集中地,三品以下的官员一抓一大把,有诰命的女眷更是多如过江之鱼。
而她家二老爷不仅没有官身,还行的是商贾之事。
自古以来都是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在金陵可以仗着身为当朝宰相的大伯吃得开,来了京城有叶初瑶她们正经的相府千金挡在前头,哪里还有她家闺女的事?
说不定还会因为商人之女的身份而被人给轻瞧了。
叶美琳是二夫人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肯让她受丁点的委屈。
可事实却赤裸裸的摆在眼前。
二夫人不免埋怨叶老夫人的偏心,当年让相爷出仕,却让她家老爷留在金陵行商。
然而,眼下再埋怨也改变不了二老爷商人的身份。
她只好疼惜的拉着叶美琳的手,说道:“我的乖女儿,等进京之后,你受点委屈,把你这脾气好好收收,枪打出头鸟,万事别争强好胜,京城里的贵人太多,你爹又只是个商人,虽也有你大伯撑腰,可人家有三个嫡亲的女儿,侄女自然就先抛一边去了。所以,你忍一忍这气,等百花宴那日赐婚,你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叶美琳可不觉得自己脾气有什么不好的,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二夫人知道,让自家女儿收敛脾气也着实困难。
说真的,她也觉得这脾气也没有什么不好,总不能欺负到自家门口了还忍气吞声。
既然自己内部不能改变,那只能改变外部了。
叶相来了青山县之后,先解决了山贼的事,再亲自去向宇文吉道谢,之后休整了两日之后,第三日就带着大部队回京。
青山县离京城有段距离,最快也要三四日的功夫。
路途比较颠簸,是各种下手的机会,却不易察觉,旁人只会当旅途辛劳。
所以,为了自家女儿的前途着想,二夫人频频向叶初瑶和叶淑瑶下手。
只找她们两个,不仅仅是因为她们身单力薄,而且是叶相嫡出,长得也跟叶美琳旗鼓相当,尤其是叶初瑶,跟她在一起,很容易被她掩盖了光芒。
叶初瑶也因此被二夫人列为首要除去的对象。
这就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