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辉的不寻常,夜无殇注意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碧辉内向,乍见到他们来,所以紧张了。
玄青是知道内幕的,见碧辉表露的这么明显,还被夜无殇给注意到了,小心脏顿时被吓得“扑通扑通”直跳,借口要烧水好给野猪褪毛,拉着站在原地里发愣的碧辉直往厨房去。
碧辉下意识地要甩开玄青的手,抗拒跟她走。
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回跟玄青走了,那他就再无可能去帮那个人办到那件事情了。
这把玄青给气得,恨不得拿个锤子敲开碧辉固执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直把心口的那鼓气给排出去之后,玄青压低了声音,凑近碧辉的耳畔,以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警告说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阁主是什么脾气吗?”
“可……”
待碧辉想要反驳,玄青又满脸怒气的打断他,说道:“可什么可?跟我到厨房烧水去!”
说罢,也不管碧辉的意愿,硬是拖着他往厨房去。
一到厨房,玄青立即把门给虚掩起来,留了一道缝可以观察外面的动静,以防接下来她跟碧辉的对话被外面的夜无殇或者如玉公子给听到了。
之后,扯着碧辉的衣领把他强制压在小板凳上坐好,自己则是高坐在高椅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望着碧辉,一副凶悍老婆管教惹事老公的模样,质问道:“你跟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又见面了?她是不是又胁迫你了?”
“她没有胁迫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一听玄青说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的坏话,原本要站起来走出厨房的碧辉又坐了下来,仰望着玄青的眼睛,很是认真地反驳她的话。
玄青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说道:“你就别帮夜芷柔那个贱人说好话了,她什么性子,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向来有眼无珠,觉得这个世上只有我们阁主能够配得上她,把其他男人当作玩物来对待,你就是她其中的一个玩物!”
“不!不是的!”碧辉激烈地反驳道。
“不是?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让你冒着被阁主虐杀的风险去刺杀阁主夫人?七色阁上下谁不知道我们阁主把夫人当作自己的眼珠子来疼爱?她却要让你去刺杀阁主的眼珠子,不是把你当作玩物,是当作什么?”
说到这里,玄青停了下来,猛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说道:“不,的确不是玩物,应该是把你当作是帮她扫清阁主身边女人的一把利刃!”
这回碧辉不作声了。
其实玄青的话,他心里不是不明白。
要不然也不会迟迟没有动手,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没去刺杀叶初瑶。
只是夜芷柔是他胸口上的朱砂痣,多年来默默维护她已经成了习惯,而且看她现今凄惨的下场,觉得阁主夫人对她太过残忍,即使她有错在先,可最后也没伤害到阁主夫人,何必如此揪着不放呢。
所以,当夜芷柔浑身是伤的乞求他,让他帮她报仇,刺杀阁主夫人的时候,他答应了。
见碧辉不说话,沉默了下来,玄青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丫子。
可奈何他们不过是假夫妻,往日里俩人出任务合作比较多的普通朋友关系而已,只得压下内心翻腾的怒火,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就醒醒吧!夜芷柔这个女人不是你可以碰的,她就是一只蝎子!会蜇人的毒蝎子!即使你帮她成功地刺杀了阁主夫人,她也不会把你放在心上,看你一眼的!”
“而你呢,却成功地招来了阁主的滔天怒火,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说,这又何必呢?”
“人生苦短!没必要为了不喜欢你的人而把自己的一生都搭上去!”
碧辉还是沉默不语。
话都是对的。
但他已经答应了夜芷柔,如此出尔反尔的话,那他还是男人吗?
他会觉得自己很窝囊。
见碧辉不说话,仍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玄青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蹭蹭”地往外蹿,站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算了!我也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去拉开虚掩上的房门要出去。
在即将抬起双脚踏出厨房的时候,玄青还是心软地回头望向了呆坐在小板凳上不言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碧辉,说道:“看在我们认识多年,曾经同甘共苦,经历过死亡的份上,你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这样把自己的心捧给那样不顾你安危,只顾自己的女人值得不值得。”
这些话说完之后,玄青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等玄青离开,碧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挺直的背脊也立马弯曲了下来。
而玄青走出厨房之后,也是仰望着天空叹气。
见她出来,如玉公子兴奋地走过去,望着厨房的方向,问道:“水烧好了吗?”
玄青被如玉公子的这问话给吓得一愣。
下意识的说没有,立马又收了回去,说道:“回如玉公子的话,碧辉正在烧,只是这几日因为下雨的缘故,厨房的柴禾进了水气,所以水会烧得慢些,还请您耐心等候。”
“哦,这样呀!”如玉公子有点失望。
他还以为能够很快把水烧好,然后给野猪褪毛,做各种佳肴呢。
如玉公子只能对着玄青摆摆手,让她去忙去,他自己则是回到放在院子中央的野猪,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