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的脸,普天之下也只有圣上可以打。
别人打了,那就是打圣上的脸。
而太后即使是圣上的亲生母亲,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圣上的脸。
再者,儿子总比外孙女来得亲厚。
太后再怎么疼惜晴妺郡主,也不会不顾及儿子的脸面。
可晴妺……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说晴妺会不罢休,太后心里也是不甘心的。
好歹晴妺也是她手心里捧着长大的,怎能容忍外臣之女给欺凌了?
在太后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给叶初瑶下绊子,为外孙女出气的时候,叶初瑶却是气定神闲的笔直站着,丝毫不担心太后会对她如何。
因为在决定反将晴妺郡主一军的时候,她早已经想好了之后的对策。
她深知太后的脾性。
不管**谁,儿子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她根本不担心,为了晴妺郡主,太后会在明面上给她难堪。
也不得不承认。
背靠大树好乘凉。
她对她父亲虽然没有什么父女之情,父亲对她也是亦然,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这种天然的父女关系还是很派得上用场的。
只见太后因为她父亲而不敢对她如何就可知。
当然,也可以利用这关系,加速促成她和宇文吉的婚事。
叶初瑶不动声地往后退了几步,来到宇文吉的身侧,借着袖口的宽大,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狠狠心一用力,掐住了他的合谷穴,使得原本昏迷过去的宇文吉突然直起身子,手捂着胸口,喷出了一口血来。
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散了开来。
太后、晴妺郡主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主动靠过去的也唯有叶初瑶、婉柔郡主和苏离儿。
在宇文吉喷出一口血之后,接下来又断断续续的往外吐。
神智也不清。
似乎在梦魇,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只是从他僵硬紧绷的身体来看,这个梦应当很不太平,离得近些,还能听见他的怒吼声。
太后是非常讲究的人,受不了丁点腌臜。
宇文吉不断的吐血,让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熏得太后直用绢帕捂住鼻子,不住地往后退,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怎么给叶初瑶下绊子?还很不耐烦地指着身边的宫人,怒骂道:“一个个都是木头桩子吗?还不把大皇子抬回宫?”
被骂了的宫人不由心存怨恨。
再加上大皇子在宫中向来是透明人,任何人都可以欺凌。
由此,在搬弄宇文吉的时候,她们的动作十分的粗鲁,把宇文吉弄得十分的不舒服,不免又吐了几口血出来,喷在了这些宫人的身上。
这些宫人嫌弃得直皱眉。
还堂而皇之的把袖口上溅到的血渍蹭到宇文吉的身上。
宫里的踩高捧低,叶初瑶是知道的。
但是她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些宫人竟然也敢如此胆大妄为!
当然,叶初瑶心中也清楚的很。
她们敢如此,是借了谁的势!
斜睨了眼直用帕子捂住鼻子的太后,叶初瑶心头的火是越烧越旺。
她也没有压住这股火,而是任由它燃烧着。
还趁着这股火,叶初瑶手腕一翻,把一寸多长的银针藏在指缝里,然后故作帮忙的样子,把藏有银针的右手伸向了那些强行拉扯宇文吉的宫人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在她们手背上的几个大穴位上狠扎了几下。
宫人们立即痛得呲牙咧嘴。
因为痛楚,她们也纷纷收回了手,齐齐地望向了叶初瑶。
叶初瑶不躲不避,没有掩饰自己的恶行,还当着她们的面,向太后告状道:“太后娘娘,您身边的这些宫人似乎都不愿意帮忙把大皇子送回宫呢w个跟千金秀似的,深怕会弄脏了般,把手都给捂了起来。”
因为叶初瑶下针的时候,动作很快。
除了被扎到的,其他人根本没察觉到叶初瑶下黑手,只看到这些被扎的宫人如叶初瑶所说那般,在捂着手偷懒。
太后对于宇文吉的态度,那是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他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宫人们作贱宇文吉,她也是看到的,也没想阻拦,更不想阻拦。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被叶初瑶这般大刺刺的说出来,这不就成了在打她的脸吗?
太后一时不能拿叶初瑶怎么办,不由把气全撒在了那些宫人的头上,怒斥道:“平时哀家**着你们,惯着你们,各个都得意忘形了是不是?连哀家吩咐下去的小事情都不愿意做,哀家留你们何用?都给哀家掌嘴二十,自行去浣衣局做苦役!”
这是所有宫人都所料未及的,各个跪下来求情。
有的为了能够留下去,不去浣衣局,指着叶初瑶就喊冤道:“奴婢们不是不按照太后您的吩咐送大皇子回宫,而是这位叶大秀暗中给我们下黑手!”
边说着,边把隐隐范痛的手伸出来,道:“也不知道她弄了什么法子,奴婢们的手好疼!”
这位宫人把手伸出来之后,其他几个也纷纷效仿。
叶初瑶不急不躁的为自己申诉道:“太后,臣女不过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哪里会有什么阴私手段给她们下黑手?分明是她们污蔑!”
随后举起其中一个宫人的手,展示给大家看,再道:“你们看她的手,白白嫩嫩的,哪里有什么问题?如果真是被我下了黑手,还能不留痕迹?”
苏离儿虽不清楚叶初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