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绒本想装着不见,心底却有些闷闷的,挣扎了良久方不咸不淡地问道:“你病了?”
话刚出口,加绒突然觉得问得是不是太直白,本已做好被那厮嘲笑的准备,哪想那厮非但没嘲笑她,反而微虚着眼,淡淡地凝视着她,薄唇轻抿,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一股诡异的氛围瞬时在马车内蔓延开来,低徊不去,加绒轻凝着呼吸,率先打破沉寂:“夫君难道对妾身有意见?”
月青墨缓缓坐正身子,继而向加绒靠近了几分,近到加绒几乎能望进他深邃的黑眸,更甚彼此呼吸相缠。加绒发现,如今的她真丝越来越没出息了,面对月青墨有意无意的暧昧,明知道这厮是在做戏,可自己还是不争气地控制不住自己胸腔中这颗暗涌翻腾的心。
而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说明,你已经喜欢上了面前的男人。
此刻加绒脑中突然回想起月青墨当初在百花宴上说过的一句话,‘我要你的心。’,如今,那句话似乎已经成真。
“娘子,似乎心跳很快呢。”月青墨垂目打量了加绒良久,突然附在加绒耳畔低声笑道:“娘子难道真的喜欢上了为夫?”
加绒背脊微僵,缓缓伸手搂住月青墨的腰,将脸缓缓贴近月青墨的颈项处,不答反问道:“那么夫君呢,是否也喜欢上了我?”
在月青墨没喜欢上她之前,她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太多,因为她害怕那种自己都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
“呵呵,你是我娘子,我自是喜欢你的。”月青墨身躯微顿,继而柔声笑道:“如果为夫说,普天之下,唯有你能入为夫的眼,你可信?”说这话时,月青墨狭长幽诡的眸子悄然浮上一丝慵懒的靡丽。
“如此说来,妾身应该对夫君感恩戴德吗?”加绒眉眼轻敛,唇角微牵,打趣道:“如夫君这样的人,也不知这入得你眼是幸还是不幸呢?”
“那娘子觉得是幸还是不幸?”月青墨并未直接回答加绒的问题,直接将问题踢了回去。
闻言加绒眼底有什么在坠落,却是不动声色地道:“这个问题恐怕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要不夫君就给我讲讲故事,如何?”
月青墨伸手拉开加绒放在他腰间的纤手,将两人间拉出些许距离,狭眸定定地凝视加绒的眼睛,眸底浮光掠影,那儿仿若藏了太多难以启齿的秘密。
见月青墨直直地盯着自己,加绒坦荡地迎视着月青墨投来的目光,静静等待对方开口。两人就只是这般久久对望而不发一语,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加绒以为月青墨不会开口时,却见月青墨轻放开握住加绒的手,收回对望的视线,重新依身靠在侧壁上,目光望着车窗外的虚空,眼底泛起久远的微光。
“很久以前,有位穷兵黩武的年轻帝王,长年领兵在外,东征北伐,战马铁蹄踏碎一个个古老的王朝,他所过之处,几乎是哀鸿遍野,饿蜉遍地,千百万百姓流离失所,而那一切,只为成全那位年轻君王的千秋功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