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绒沉下眼,轻轻笑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否则你父王又该罚你了。/”
桌旗皱眉道:“怎么,难道你就不知想那墨国皇帝都做了些什么,才令我被父王禁足吗?”
莫离站在弧形拱门处,凝眸望了加绒一眼,眼底隐然掠过一抹忧色。缓步走入院中,禀道:“姑娘,大伙儿已经离开了。”
加绒抬眼望向莫离,笑道:“你也忙了一天,早些下去休息吧。”
莫离躬身一揖,转身便往院外走。
望着莫离离去的身影,桌旗眼底的郁色顿时一扫而光,轻声问加绒:“绒姐姐,他叫什么啊,怎么以前没见过呢?”
加绒虚眸望了眼莫离消失在院门处的身影,缓声道:“莫离。”
桌旗挑眉,嘟囔着嘴道:“哦,原来真叫莫离啊,我还以为他是骗我的呢。 ”
加绒斜眼睨了桌旗一眼,道:“你还不走吗?”
桌旗带着树王府的人一步三回头离开了桑塔村。
……
时光如水,转眼,已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这三年里,加绒的生活平淡如一杯白开水,如果说生活有些不一样的话,便是三年前生了个小包子,小包子玉雪可爱,特会卖萌,桑塔村里的老老少少几乎被他俘虏。
还有桌旗经常来桑塔村看她,有时会在这儿住几日,只是,每次来,虽照常肆意嬉闹,而眉宇间的清愁却是越积越厚。
还有这三年里,除了熏儿一直陪她待在桑塔村,图名和莫离在桑塔村待的时间屈指可数。
这日,桌旗一个人坐在村口的青石板上,落日余晖洒满了全身,晕染出一丝忧伤的味道。
加绒站在不远处,凝目望着坐在夕阳下的少女,眼底风雪暗沉。
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加绒缓步走到桌旗身侧坐下,目光眺望着远方的山色,叹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已经三年过去了。”
桌旗轻轻侧眸,幽声道:“是啊,时间带走了许多,也留下了许多,不管我们喜不喜欢,该带走的,它一样不落,不该带走的,它也一样不落。轻轻溜来,滚滚而去,快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加绒探手轻轻拍了拍桌旗的手,笑道:“有一点你说错了,有一样东西是时间怎么也带不走的。”
桌旗一脸讶异地望向加绒,道:“什么东西?”
加绒静静地望着桌旗,眼前的少女容色依旧光鲜照人,只是眉宇间的愁绪似打了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加绒眼底浮上一抹怜惜,情,是世间男女逃不开避不了的劫。无论那个人是高居庙堂的显贵,还是那些泥猴土狗般的下层人,一旦遇上‘情’字,便卑微如尘埃。
红尘的战场,没有谁是真正的赢者!
思绪渐渐弥散飘远,不知是瞟向了前世那段晦暗的人生,还是回溯到了那段不经意的岁月。
在这儿生活的这两年,加绒想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
“时间带不走的是心中的执念。”不知过了多久,加绒方幽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