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月青墨一把将门关上,狭眸闪着嗜血寒光,一步步将加绒逼至角落。
看着这样的月青墨,加绒心底无端生出几分凉意。
月青墨垂眸望着加绒,唇角勾起一抹凉薄至极的笑容:“绒儿,你因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座的底线呢。”不知是因极度的气恼,还是什么,缠绵的话语,缭着一抹无法释怀的怅然。
“夫君,你说什么,妾身不懂。”听着月青墨变调的话语,加绒心底晦涩难明。
月青墨探手捏住加绒的下颌,凝着加绒的眸子满是阴鸷,“既然不懂,那为夫便让你慢慢地懂。”话语一转:“姐姐不是这么希望我娶那女子吗,不若,我真娶了她如何?”
说话间,手上力道加大,因为用力,指骨都微微泛白。
强忍着下颌传来的剧痛,坦然地迎视着月青墨阴鸷的眸子,加绒心下暗恼,她怎么就得罪了这只妖孽了,不就是开个玩笑,也值得他动怒。
“你这发的什么疯?”加绒冷冷地喝道。
月青墨薄唇荡开一抹嗜血残笑:“你真想知道,可是为夫不想告诉你,怎么办?”
“你,到底想怎么样?”加绒耐着性子问道。
看着加绒始终淡漠不起波澜的眸子,月青墨眼底寒光更甚,一把推开眼前的女子,拂袖扬长而去。
加绒目送着那道天青色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僵直的身躯终于一软,堪堪靠在墙壁上,眉眼轻敛,视线被风吹散。
心,无端揪着,似遗失了什么重要东西。
夜,张开它黑暗的羽翼,吞噬着人类懦弱的灵魂。
这一夜,于加绒,是前所未有的煎熬。
翌日,加绒并未见到月青墨,问起龙游,龙游无魂石雕般,只言不回。就连龙九和龙十也一脸惶惑地避谈此事。
一夜间,似什么都变了。
经此遭遇后,加绒不再主动问起月青墨的去向。
由于暴雨突袭,延缓了加绒一行人的行程,被迫在头寨多逗留了几日。
这几日,那位唤着阿娜儿的女子,时不时向她示好,总会寻些理由到她房中与她拉家常,话语行间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对‘她弟弟’的倾慕之意。
除却月青墨那晚的骇人神色,加绒心下亦不愿再多提这件乌龙事,总是婉言带过。
这日,阿娜儿又提着一坛百年竹叶青上门。
加绒静立窗前,望着窗外的翠微山色,神思寥远。
“绒姐姐,在想什么呢?”阿娜儿将酒放在桌上,凝声问道。
闻声,加绒堪堪回神,敛了思绪,回身望着眼前活波俏脱的少女,眸色微闪,“娜儿来了。”
短短两日,她已和这个纯净透彻的苗族女孩相熟,从她身上,总能寻到一丝狐狸的影子。
“绒姐姐,你看我今日给你带了什么?”阿娜儿一脸讨好地将手中的酒递给加绒,一脸期待地望着加绒。
加绒垂眸望了眼手中的酒坛,轻轻吸了口气,顿时笑道:“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在地底窖藏了九十年以上的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