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之从善如流地哈哈大笑:“知道我笨口拙舌,你就别埋汰我了。[看本书请到见漂亮姑娘,脑子就转不动了吗?”
肖雨再清高,到底还是个小女孩,禁不住他们一人一句的夸,没挨过几句就红了脸,低声道:“我跟纪总监比还差得远。”
这句倒是真的,沈疏之轻睨着纪若拙眉目如画的脸,又看了看肖雨,沉默下去,没再搭言。
化妆师这时候凑上前来,给了些建议:“这位小姐的锁骨非常有型,该配一条合适的项链。”
纪若拙也是这么想的,还好她带了一箱子的首饰,肯定不愁挑不出一条合适的。只不过……
肖雨大小姐可能不太看得上她那一箱子宝贝家当。
思及至此,唇角轻轻提起两分,笑纹如水波,层层荡开,“今日事今日毕,不如去隔壁珠宝首饰店看看?”让肖雨自己挑,总没错了吧?
“去吧,难得出来一趟。”沈疏之耸了耸肩,对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这五彩纷呈的世界,无人无事入得了他的眼,值得走一走他的心。
当然,除了祁韶。
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又刷了信用卡,沈疏之输完密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等会儿,不是说好你们请客吗?”
这亏吃大了!不光午饭没捞着好,还赔进一套礼服和彩妆!
纪若拙咯咯地笑:“沈总就当是花钱买热闹吧!您也说了,扔出去的钱,再收回来,那多晦气。”
沈疏之被她这精打细算的市侩样气得发笑,他倒也没打算真跟她计较,无奈叹道:“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儿,只怕顾二爷以后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挑完称心如意的首饰,纪若拙没有多留沈疏之和肖雨,她怎么会不知道肖雨的一颗心都飞到艺术博物馆去了?交代了几句,就放他们二人离开了。
不是纪若拙忘记了陆总的嘱托,也不是她不顾肖雨的人身安全,只是她太了解沈疏之,尤其是在听说他太太是祁韶之后,彻底放下了心。 [
祁韶这两个字,对沈疏之来说,那就是个迈不过去的坎,翻不出身的五指山。
有她在,沈疏之就不可能有心惦记着别的女人。
veian三层的购物中心有三条人工运河,其上来往有些渡客的贡多拉,许多心痒的客人就在这里体验了一把威尼斯的水上风情。
纪若拙在珠宝店里饶有兴趣地逛着,忽听到河里慢悠悠划过的贡多拉上,三个女孩子正用普通话聊着天,表情丰富,时不时还比划着。
“我真的看见他了!就是昨天新闻里播的那个,他本人比电视里帅十倍!”
另一个姑娘激动道:“在哪啊?你别光说呀,带我们去看看!”
“你俩别做梦了,就算他刚才真的在,这会儿也早走了。”
第三个姑娘趾高气昂的,像只骄傲的孔雀。说完话也不等俩人回答,就近找了个mini码头就跳下船,率先走进了纪若拙所在的首饰店里。
船上两个姑娘对视一眼,苦笑着跟了上来,看样子还有点怕她似的,“念念,你慢点!等等我们!”
纪若拙收回视线,忙碌的店员终于送走了上一位顾客,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她指着玻璃柜里一件兰花形状的吊坠说道:“麻烦把这件……”
“这个吊坠做得真好看!”耳边猛地插入一道嗓音,宛如黄莺出谷,脆亮极了。
镶着钻的粉色指甲也点在纪若拙看上的兰花吊坠上面,对店员呼喝道:“拿出来我看看!”
纪若拙心神微凝,笑意未达眼底:“不好意思,这个吊坠是我先看上的。”
那女孩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买下来了吗?没买下来就不是你的!”
店门口另外两个女孩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左一右凑到了她身边,“念念,你怎么走这么快?”
被称作念念的女孩轻嗤,反诘道:“你们腿怎么这么短?”
纪若拙向来不喜欢这种被家里宠坏的公主病,懒得搭理,转过身来冲店员道:“这个吊坠,麻烦您了。”
店员开了柜子,手刚伸进去,念念马上急了,“哎哎,你听不懂中国话是吧?我说拿给我!”
说着,她瞪了纪若拙一眼,颇有同美相妒的意味。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通常都是第一眼的事,而念念从第一眼,就讨厌上这个比自己漂亮优雅的女人了。
店员被眼前的状况搞得犯了难。顾客等于上帝,那么两个上帝打起来,等于什么?世界大战?她手里的吊坠是店里的最后一款现货,可是这两位客人都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一听就知道是游客一类不会在澳门长住的人,她现在临时从别的分店调货也来不及了。这可怎么是好?
纪若拙的眸光重新落在念念身上,唇梢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刚要开口,表情却变了,要反击的话就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她站立的方向正对着店门,视野尽头,一个笔挺高大的身影正沿着店外的橱窗走着,神色从容,举止沉稳,匀称的腰身被橱窗挡去了一半。
珠宝店外的走廊里光影交织,游离的光线勾勒着俊美的侧脸,周身冷漠的风华,让他看上去像从湛湛明月中走出来的神。
大学时期,麦子曾经在国展发过传单,偶然见过这个男人一次,回到宿舍评价说:“海晏的顾二爷,不看脸光看腿也知道是个贵族!”
如今,她不得不同意这种说法。
透过橱窗隔板的缝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