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是要玩——
“ue,二哥,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若拙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人打了一棍,腥咸的血液的味道从鼻腔一路钻入大脑,血红占据了她脑海里每一寸空白。
就连一贯从容不迫的顾钦辞,听了谭思凡的话,也微微皱了眉。
ue,俄罗斯轮盘。
一局赌命的游戏。
俄罗斯轮盘赌,是一种极其残忍的赌博游戏。传说它源自十九世纪俄罗斯,由监狱的狱卒强迫囚犯进行,以作为助兴赌博游戏;也有人说它是源自决斗的方法,或是亡命之徒间用作比拼勇气的游戏。
它的赌具,是左轮手枪和人的性命。
轮盘赌的规则很简单: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子弹,任意旋转直到无人看清子弹的位置。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
游戏的结局只有两个,赢,或者死。
不愧是世界上最残忍的赌博,也最能直观地体现出赌博的危害。
若拙真的想不到,谭思凡他竟然会选择这样的赌局!
他和顾钦辞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亦或,他只是喜欢极端冒险刺激的东西?
她望着他那张笑脸,倏然觉得这个人骨子里,有种令人恐惧的嚣张和叛逆,简直堪称变态!
“好。”
清湛的嗓音,淡泊的口吻。
若拙猛地回过头来,身后的男人已经放开了她的轮椅,从她的右侧一步步走到她的前方。
鞋底磕碰地板的声音清晰入耳,在空寂的包厢里回荡。
樊霜也不禁抬头惊讶地望着顾钦辞。
从她16岁被带进赌场,培养成为荷官开始,见过了赌场里太多的风云变幻,因为债台高筑走投无路而丧命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如此平静而坦然地同意对方赌命的要求。
这个男人身上沉稳持重的气质,格外让她着迷,他的步伐好似踏在她的心里,一下一下,心也跟着砰然而动。
他没能顺利走到赌桌前,因为袖子被轮椅上的女人拽住了。
顾钦辞停下脚步,沉静的俊颜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没有因为搏命的赌局而波动的黑眸,却因为女人的一个小动作而换了色泽,“顾太太,是谁教你一想说话就来拽我袖子的?”
他把胳膊抬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只见那只刚在门外整理好的袖口,又被她扯出了难看的褶皱。
若拙有点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她有什么办法啊?嗓子发不出声音,只好用肢体语言了。可是她现在坐在轮椅上,能轻易够到的地方只有他的袖子了,总不能去抓他的裤子吧……
想到抓他的裤子,若拙的脸可疑的红了一下。
顾钦辞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嘴角的笑纹扩大了许多,不期然带给别人一种邪魅狷狂的感觉。他弯下腰,性感的喉结落在她眼前,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你可以试试。”
若拙更眼角上挑,瞪着这个当众耍流氓的男人,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害臊?
羞赧暂时搁在一旁,若拙还没有忘记她真正想说的。
趁着顾钦辞还没有起身,她用口型一字一字地告诉他,不要玩。
这个赌局太危险了。
他的笑容顿时堙没在深沉的眉眼里,直起身前,顾钦辞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没关系,要相信我。”
相信?若拙的眼里升起怒意,她相信顾钦辞的能力,相信顾钦辞的智慧,但是这种拼运气的游戏,要她怎么相信?
一个不慎,就要把命都赔在里面!
若拙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一旁半靠着赌桌谭思凡,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听顾钦辞说是他绑架了自己,起先心里对他尚有三分未能消除的惧意,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恨意。
这个男人不惜命,凭什么拉着别人和他一起死?
谭思凡接触到她冷凝的视线,微微一怔,回以一个阴鸷的笑。
顾钦辞背对着他没能看到,但这个笑容,却在若拙心里敲下警钟。
包厢是谭思凡租的,庄荷是谭思凡请的,道具也是谭思凡准备的,这里面,说不定他就动了手脚!
若拙越想越急,不顾旁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冲着顾钦辞一个劲地摇头。
“若拙。”顾钦辞不得已又俯下身,“你忘了我为什么来?”
若拙动作一顿。
他在进赌场前对她说的话,又一次泠响在耳畔:因为害你的人在这里,我要把他欠你的东西,一一讨回来。
这讨回来的方式,就是要他的命吗?
“谭总,二爷。”樊霜手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笑语嫣然,“枪就在里面,还需要我再宣布一遍规则吗?”
谭思凡偏着头,“不用再说了,顾二哥又不是第一次玩了,不会不清楚规则的。是吧,二哥?”
顾钦辞眸光一冷,不置一词。
轮椅上的纪若拙吓得捂住了嘴,她惊愕不已地望着顾钦辞冷峻的脸,他不是第一次玩?什么意思?他以前也玩过这么危险的游戏?
包厢里昏暗的光线将他英挺的鼻骨所划开的半边侧脸吞噬在阴影之中,漆黑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
他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谭思凡的说法?
谭思凡凉凉地哂笑,脚下一蹬赌桌的底托,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他站直了有一米八二左右,顾钦辞不用低头看着他,只需要将目光略微下瞟就可以了。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