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如果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一定会告诉如心。他慢慢镇定下来,微微一笑,“好啊,不过免单就不必了,我们夫妻二人怎么好意思让邵先生破费呢。”
言语间,他不动声色地提醒邵瑾寒,如心已经是有夫之妇。
岂料,邵瑾寒很快又抛出一记炸弹,他扬眉笑道,“你们夫妻二人,还真像,都不肯占人便宜。如心,帮我向小妞妞问好,我还挺想念她。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再聊。”
林子安冷眼看着他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潜在情敌一走,林子安没有必要再端着脸,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坐在长椅上。
叶如心偷看了一眼他铁青的脸,心里暗暗发笑,快步走上前,将袋子里面的保温桶取了出来,笑着道,“老公,这些天你辛苦了,我特意熬了鸡汤给你。”
林子安冷冷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我是你的老公。”
这是在吃醋吧,叶如心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用这种酸溜溜的语气跟她说话,说实话,很受用。她强忍住笑,无辜地眨了眨眼,“老公,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傲然地抬了抬下巴,冷眼盯着她,“别装傻了,那个邵瑾寒是怎么回事?”
她恍然大悟般瞪大眼,“哦,你说瑾寒啊,他其实是赫连城的朋友,有一次,赫连城和夏夏吵架,我为了替夏夏出气,跑去找赫连城算账,当时瑾寒也在场,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瑾寒?”他浑身迸发的冷气差点没把她冻死,“你们已经发展到互相叫名字这么亲密的地步了?”
叶如心一脸无辜,“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林子安冷哼了一声,妒夫的嘴脸展露无遗,“我看他并没有简单地将你当做普通朋友,他又是怎么认识妞妞的?”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吃醋的模样这么可爱?叶如心拼命忍住笑,装作努力解释的样子,“前两天不是在三亚旅游吗?你被院长提前叫回来,我带妞妞去游泳,在游泳池撞见了他,他人很好,主动教妞妞学游泳,说起来很巧哦,他去三亚看望朋友,刚好跟我们住在同一家酒店。”
“刚才呢?你们挨得那么近,又是怎么一回事?”想起刚才他们低声谈笑的情形,邵瑾寒甚至帮她整理耳边的头发,他心中妒火不降反升。
“他心情不好,我在安慰他。至于原因嘛,”她想了想,说道,“这涉及到他的私事,我不太好讲诶。”
他瞪着她,“你宁愿让我误会,也不肯讲清楚?”
叶如心微微一怔,他的话,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和白美薇在魅色相拥的情形,心情瞬间低落起来,闷闷道,“你又何尝不是?”
林子安身体一僵,手指紧紧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他缓缓地,缓缓地呼吸,极力控制着自己,但是暗沉如水的眼眸不经意间暴露了他的情绪。
一方面,他因愧对她,想要委曲求全,一方面他又因醋意大发很不甘心,两种矛盾的心理交织,搅得他脑子乱作一团,他几乎就快控制不住自己,铁青着脸骤然站了起来,冷冷道,“我先回办公室了。”
他担心他再待下去,说不定会说出伤害她的话。
叶如心怔怔地看着他箭步远去的背影,手指将保温桶抓得紧紧的,紧到手指关节微微泛白,不知何时,眼中已经泛起水雾,他是在心虚吗?否则,为何要逃得那么快?
医院有专门的食堂为医生和护士提供工作餐,但是现在显然已经错过了供餐时间,伤心过后,叶如心还是决定将鸡汤给他送到办公室。
缓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不时看到家属扶着病人求医,看到病人痛苦的样子,她联想到他们的婚姻,他们的婚姻也生病了,好在还没有病入膏肓,她要努力挽救它。
这么一想,心里又燃起了斗志,她挺起腰背,抚了抚耳边的头发,面带笑容,往林子安的办公室走去,她提醒自己,待会儿见到他,一定不要刺激他,不要提起不开心的事情,就温言细语地打动他吧。
办公室的房门虚掩着。
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子安,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你不在,我特意帮你带了一份饭菜,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这个声音,叶如心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是白美薇。
叶如心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扯了扯嘴角,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和煦而自然,轻轻推开了房门。
白美薇背对着门口,站在办公桌前面,桌面上放着一份外卖。
林子安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一支笔,俯首在纸上写着什么,似乎对白美薇这个人的存在毫不在意。
叶如心笑容不变,声音柔和,“老公,我把鸡汤送过来了。”
林子安乍然抬头,与她四目相接。
听到叶如心的声音,白美薇身体一僵,并没有急着回头。
叶如心唇边笑意更胜,径直走到办公桌面前,将保温桶放下,仿佛没有看到白美薇一般,将保温桶打开,一一拿出里面的饭盒和汤盒,鸡汤热气腾腾,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双卫生筷,递到他的手边,柔声道,“老公,趁热吃,你也真是的,刚才光顾着跟人家斗气,也不想想自己还饿着肚子呢。”
林子安深邃的眼眸涌动着复杂的情愫,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