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不进去了？”
想了一下，周曜提议道。
在看到咲夜刚才那张鬼面之后，他一直不变的念头也动摇了。
即使回报再诱人，可咲夜若是出了点什么事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听到周曜的提议冴月顿时慌张了起来，完全没有料想到他会反悔。
冴月组织着语言想要劝说周曜，不想咲夜先一步开口了。
几次深呼吸似乎在发泄内心的什么，咲夜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模样。
“我没有关系。让主人白白浪费时间是女仆最大的失责。”
说着，她迈步第一个走进了灰雾的城区之中。
不给周曜半点说话的机会。
“啧！”周曜头疼地砸了咂嘴，连忙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咲夜突然说这种话就算是他也能看得出是在逞强。
城区内的怨念对咲夜造成的影响远比表面上的要强烈得多。
然而只是脚前脚后的间隔，等他也进入到灰雾范围内时却发现咲夜不见了。
“审判！”
真红之眼召唤出来，四周被迷雾阻碍的环境立刻变得清晰。
可是仍旧找不到咲夜的身影。
是超出了侦查范围？还是说被带进了类似固有结界的异空间？
周曜想要深入搜索一下，可是眼下的情况有可能人没找到还把自己给走丢了。
随即他想到了冴月还在身边。
“喂，咲夜不见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周曜想尽可能地保持平静，可是说出的话语中还是带着一股刺人的寒意。
咲夜的消失让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是没来由的妄加猜测，而是直觉或者说第六感告诉他的。
经过心眼（伪）提升后的直觉，就算不用在战斗上也远比一般的直觉要准确得多。
“咲夜大人的‘试炼’已经开始了。”
冴月晃悠着身子低头回答道，状态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你怎么了？”周曜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悄然拔出了贽殿遮那。
冴月的表情他看不到，但是冴月身体的变化却完整落入了他的视野当中。
周围的雾气从静止状态缓慢向她流动，与她身体表面雾化的部分融合到了一起。
“咲夜大人的‘试炼’开始了。决不允许有人破坏。”
抬起脸的冴月如是说道，双眼之中被灰白所侵染。
呼呼——！
流动的雾气由慢至快激烈地卷动起来，绕着冴月在她的头顶汇聚出一个球体。
“看来是无法沟通了。”
周曜叹了口气自语道。
自走进来之后他就能感受到温度的急剧下降，想必一定是雾气的作用。
不过在火龙的体质面前并不会对他构成影响。
说这个是因为冴月如今的变化也一定是受雾气的影响。
这里是数万怨念的聚集之所。雾气大概类似于怨念的扩散物。
冴月拥有雾化的能力更容易被雾气侵蚀，进而受到怨念的操控。
“为了愿望，为了愿望，必须杀光。”
冴月说着没头没脑的话，双手的手臂经历雾化以及再构成。变化为了带有利刃的灰质长鞭。
攻击来了！
周曜眼神一凝脚下连忙发力朝左侧躲避，下一瞬长鞭顶端的利刃就切开了他刚才所在位置的地面。
只凭这一点就足够说明，雾化出来的武器具备着真实的杀伤力。
“杀光杀光杀光杀光杀光杀光……”
冴月机械质地重复同一个词语，疯狂地甩动起双鞭。
与其说是针对一个人的攻击，不如说是在无差别地扫荡。
“真是吵死了。”
周曜喊了一声，随即火龙的咆哮出口。
火焰与刃鞭交锋在一起，结果以火焰稍胜一筹告终。
冴月双手幻化出的双鞭被高温焚烧回了雾气的状态，周曜顺势大踏步冲了起来，接近到她的身前。
“给我安静下来吧！”
他反手握刀敲中冴月，沉重的打击瞬间就剥夺了她的行动能力。
虽然她身体一部分雾化了。但是还没有到完全无视物理攻击的地步。
这也让周曜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若是不起效的话他就只能用更狠的招数来制止了。
随着冴月的倒地，一直在上空回旋着的雾气球体却并没有消失。
甚至还从气态逐渐想固态转变，变成了一个大鸡蛋。
“妈妈、妈妈、妈妈……”
一连串的声音从蛋壳中传出，无机质的声调就像快要坏掉了的收音机。
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喂喂，刚消停了一个，这又来了个更能吵的，还能不能让我愉快地去找咲夜。”
周曜无奈地自言自语起来，甩刀就是一记飞焰射了出去。
砰！
火焰撞击在蛋壳表情炸裂出了火花，可惜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飞焰不够？那这个呢！”
周曜眉头一挑，再次使用了火龙的咆哮。
然而依旧没有破防。
呜哇呜哇呜哇——！
经受了两次攻击。大鸡蛋终于不再喊了，可是取而代之的是分贝更强一级的噪音。
仿佛婴儿的哭声，却听不出丝毫新生命诞生的喜悦，反而让周曜一阵头皮发麻。
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又是喊“妈妈”又是哭声的。怎么想那鸡蛋里面都是在孕育着什么很糟糕的东西。
有可能是狰狞的怪物，有可能是可怖的魔鬼，但绝对不会是婴儿。
话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