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串串的数字都摆在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即使是赵天认为百分之百的有猫腻,可赵天毕竟不是有查贪官的意图,要是放在后世的话,赵天倒是可以有闲心和兴趣拨一个电话,纪委的人必会让白春好看。/现在赵天不想也没心思再去管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乱账。
现存在蓟州仓储的税粮已经都是与张鹏硕和顾直交接过的军粮,赵天没权利去动,想必那里早已有兵丁把守,甚至是连清点盘查都不会让赵天进。
现在秋税没有了,赵天只好将目光投向蓟州城里的商业税,因为商业税并不用等到明年秋后,这一块儿虽不是大头,但一年也有两千多两的银子。赵晋龙向赵天提议先派赵兰儿的捕快哨队入住蓟州接管城门过往的商税,赵天应允。没办法,现在赵天手下人才太缺,能用的人手都有要职,只有委派女巾帼赵兰儿上场。
第二日,赵兰儿率哨队去而复归,向赵天禀报,白春根本不让她的哨队接管蓟州城门,赵兰儿与之理论反被白春派人给赶了出来,并带回了一封白春的亲笔信。
赵天打开信后大怒,原来白春以永平府通判的名义,要奏请直隶按察使司将蓟州城做为临时永平府官邸,因永平城及其大部沦陷,将暂用蓟州做为通判衙门的财路来源。换句话说,白春要截留蓟州城里的商税用来开支通判官邸上大小的开支。
白春这样的奏请,按察使司多半会应允,毕竟永平府现在沦陷没有财源,白春只能在蓟州打主意。赵兰儿还说,现在蓟州城里有府军和镇军兵丁在轮流把守城门,说是城里有军粮所在要加强防备。
连张鹏硕和顾直都插手了,赵天晓得这事肯定是没了戏,虽不知道他们之间背后有怎样的利益关系和猫腻,但显见的是他们要将自己排挤出蓟州城的势力范围之内。
赵天怒道:“不就是一座蓟州城吗!就让给你白春,我不要了又如何?但城里还有今年的税收,价值近两千两银子的布匹茶叶等物资,这些都是蓟州县里的收入,不能拱手让人。”
说罢,赵天对着赵兰儿一摆手,说道:“走!拿上我的大印,随我去蓟州,拉货!看谁敢阻拦于我!”
赵晋龙连忙劝赵天消消气,赵天只带赵兰儿的几十名哨队去蓟州,大家都有些不放心。
赵天一手拿印,踩镫上马,说道:“不用担心,本大老爷现在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县令,他们还是得掂量掂量的!”
说来赵天的这个县令官职也怪,他没有直统上属。按理说应归永平府知府辖属,可惜现在永平府知府的位子形同虚设,原知府秦晋虽还挂着个名头,可沦陷后他感觉身份尴尬早就到京城另寻出路去了,根本就不再管这里的事。再往上捯,蓟州县令的大上司乃是直隶布政使司,现在直隶总部都因战乱被迫从天津搬到武清,赵天现在跟武清一点联系都没有,甚至布政使大人是谁都不知道。赵天能任县令跟直隶布政使司也没有半点关系,乃是因赵天有功朝廷直接任命而来。现在各地都在战乱,哪套领导班子对哪负责早就乱了套,赵天现在只能是对张鹏硕这个上司负责,可他这个上司也是个战前临时的钦差。白春不是布政使司的班底,他对赵天只有监管之权。综合以上条件,这就是赵天敢直赴蓟州拉货的原因。
经过一上午这么来回的折腾,赵天到达蓟州已是响午时分。赵天穿着七品官服,即使是没见过赵天面目的人也认得出,守城兵丁哪敢阻拦。不等守城丁卒盘查,赵天直接率着几十人马闯门而进。
赵兰儿的几十名巡哨跟在赵天身后,各个神气十足,有的人不禁在想,到底是跟在县大老爷身后威风,刚才还灰溜溜的被人赶走呢,这会儿进城连拦都没人敢拦。
赵兰儿说道:“大人,存放税收钱物的仓库在城北,那里戒备森严的有衙役看守!”
赵天说道:“不急,咱现在城里绕上几圈,然后再去提货不迟!”
赵兰儿不解,问道:“咱们这么多骑如此招摇的进城,再来回的绕上几圈,就不怕白春在仓库加派人手准备吗?”
赵天回道:“我就是要让白春知道咱们进了城,我还怕他不知道哩!兰儿姑娘你记住,白春要是不想让咱拉走那批货,即使是咱派再多的人,哪怕是突袭也没有用,人家城门一闭,咱们这几十号人飞都飞不出去!”
赵兰儿似懂非懂,在马上陷入了沉思。
赵天率人在城里绕了有半个时辰,估摸着差不多了,赵天才下令奔城北而去。
蓟州城,通判官邸。自打赵天进城白春就得到了消息。原本正在午睡的白春被下人唤醒后就一直在屋里踱步,赵天在城里绕了半个时辰,白春在屋内也踱步了半个时辰,嘴里还不停的唠叨:“早就知道此子不是善茬,尤其是有了乡兵后更加的猖狂,真是后悔当初还没少帮他,如今居然跳到我的头上来了,可恶,可恨!”
这会儿有家丁来报:“老爷,他们向城北仓库方向去了!”白春听后,叹了口气,“看来那批货物是留不住了,凭天由命吧!”
那位家人回道:“老爷,他们就四五十个人,不如马上关闭城门,我多带些丁卒过去,保证让他们拿不走分毫..”
那个家人还未说完,白春直接训斥:“放肆!官场岂只是打打杀杀的游戏?连张大人在此事上都默认不管了,你还敢关闭城门?你去了也是白搭,他可是朝廷命官,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