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光州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金钟铭接手这部电影就是因为很多人都愿意相信他,认为他这个人是有能力克服这些困难的。所以哪怕是可以理解那个学校的无奈,但这种时候他又怎么可能会退缩呢?真要是现在第一步就退缩了,那后面等着他的那些事情又该如何处置?
于是,将这边的事情委托给黄东赫以后,金钟铭下午依旧去了光州,而且是大张旗鼓的带着一大票首尔大学的学弟学妹们去的光州,美其名曰实习!到了那里后,这厮干脆直奔那所还在营运着的私立听障学校……进去观摩的要求当然被如临大敌的对方给拒绝了,于是早有准备的金钟铭就转悠到了学校后方的小山上,然后一众从首尔大雇佣过来的学弟学妹们就开始对着学校拍照作图。
才一刻钟的功夫,之前拜访过金钟铭的那位韩秘书就带着另外一票人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金钟铭先生这是要做什么?”韩秘书紧张万分。
“哟,韩秘书,好久不见,是这样的。”金钟铭指着脚下的学校坦然应道。“我见这学校景色不错,这不是最近要拍一部电影吗?想取景……”
“金钟铭先生,这是私人领地。”韩秘书尴尬的解释道。“如果人家拒绝的话……”
“他们已经拒绝了。”金钟铭一脸淡然的答道。“但是没办法,我这人有钱任性,我就是看上这个学校的样子了,所以我准备在对面的那块地里盖一个同样大小,形制统一的新学校,然后在里面拍戏。顺便说一句,对面那块地也是私人领地,是一位姓崔的但是跟sk无关的朋友借给我的……”
“但是金钟铭先生。”韩秘书指着正在画图的学生们反驳道。“不经业主同意,这么干也是违法的吧?”
“然后呢?”金钟铭不明所以。“就算是嫌我侵犯了这个私营业主的权利,那按照程序他们也可以去报案啊?然后来的也应该是当地派出所派警察啊?警察调解不成才是民事诉讼,然后是律师上场。律师上场法官判决后,我到时候概不执行才是检察官再领着警察出现进行强制执行……可从头到尾关你们政府什么事情?你来干吗?谁让你来的?”
韩秘书沉默以对,但却不愿意离开。
“韩秘书。”金钟铭觉得没意思了,他收起敷衍的表情严肃的盯着对方警告了起来。“你也是在官场混的,有些道理需要我教你吗?道理这种东西,身份、实力对等才是可以去讲的,我明明比你大,却还在这里跟你讲道理,你还想怎么样?非得让我派20个有着前官礼遇身份的资深律师从首尔过来跟你讲道理吗?”
前官礼遇身份是一个潜规则,一般是指有着极深资历、荣誉、地位的检察官或者法官辞职后改行做律师了,那么在遇到案件时他们会自动获得和相应公务员等级相匹配的法庭地位。虽然只是礼仪上的荣誉,可实际上这个名号背后代表着太多的东西,且不说法庭上对方的律师也要尊重他三分,更恐怖的是对应检察官和法官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听之任之,但是最最可怕是一个叫做首案必胜的潜规则,所谓首案必胜是指这些改行当律师后第一个案件无论如何都会得到整个系统的帮助,协助他获胜……
不过,令人感到讽刺的是,二审中帮助那些人脱罪的律师,本身就是光州本地的一个前官律师,是当时判案法官的前上司,也是他第一个案子……
所以,金钟铭说这种话不仅是在威胁,还是在嘲讽。
但是,韩秘书依旧有些犹犹豫豫。
“韩秘书!”金钟铭这下子对对方是彻底不耐烦了。“听我一句话,回去让尹市长查查自己的底,要是觉得根本放不下手,就t滚蛋!不然你们有什么法子?一次次的,有意思吗?!”
“早该想到的。”韩秘书叹了口气,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而半小时后,原来商定的那个做为片场的学校再次打来电话,他们表示很乐意继续提供学校场地做为片场。这个当然可以理解,对于光州政府这边的官僚们而言,这样总比让金钟铭借机闹大的好——他们本来就是想捂盖子,当他们发现在场地上无法阻拦时就只好选择影响较小的一个解决方式。
看起来有些愚蠢,实际上也有些愚蠢,但是这就是官僚群体。他们总是最聪明的,也总是最愚蠢的;总是最敏感的,也总是最迟钝的;总是最威风的,也总是最胆怯的……而一切的一切就要看他们面对的是谁。
如果是个被体制所控制着的软蛋,他们自然是万般手段,但如果是个又臭又硬还tm有钱的大资本家,那就有点得过且过,能熬一天是一天的感觉了。
但是不要觉得他们会被吓得直接重启案件,官僚们同样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山不回头,除非有一天电影真的通过体制内的影响到达了他们脑袋上,否则他们绝对还会像今天这样走一步算一步。
于是乎,片场的问题解决了,事情貌似告一段落。
可是,就在金钟铭回到公司后,他又接到了韩国天主教灵光会的拜访邀请——随着电影的正式启动和他的光州之行,各方各面的利益相关者都动起来了。那个学校的校长家族父子三代都是灵光会的长老,学校本身也有着浓重的宗教色彩(好可怕)。
说实话,面对着韩国势力极大的教会组织,金钟铭当然不会选择硬碰硬。于是,当第二天上午,灵光会首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