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边李炳淳是谁啊?他可是不知道多早就投奔了大妈的人,而且kbs电视台在他手里这几年那叫一万个好,什么扭亏为盈,什么不出乱子啊,什么绝不出现现任政府和保守派负面丑闻啊……总之真要是大妈上去了以后他的高升是必然的!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李炳淳早早的就拿台长这个位子吊着曹大弦了!
至于什么……‘哎呀,将来kbs在你手里我一万个放心啊’,‘kbs将来也只能靠你了’之类之类的话,在俩人喝酒的时候曹大弦也早就听得耳朵出茧子了。
实际上要不是为了这个,曹大弦这些年在本部长这个位置上何苦做牛做马呢?要知道,苦劳都是自己的,功劳可都是人家台长李炳淳的!
但是呢?事到临头,眼看着还有四个月李炳淳任期就要结束,眼看着安教授和文顾问还在为了谁当老大去跟大妈pk闹得不亦乐乎,眼看着一切都要顺理成章……那边却蹦出来一个鬼都不认识的金时君!
而这个时候,所谓阶级二字真是再次体现的淋漓尽致,你以为你是根葱,私下里还直接叫什么炳淳哥的?可在人家马上要高升的李大台长看来,你没用的时候什么都不是!要是没什么岔子,拉你一把自然也没问题,将来还可以引为助力,可那个金时君是大妈的亲信,而且大妈都点头了,我怎么好驳面子?我何苦为了你一个下属的前途去影响自己的前途?
当然了,李炳淳也明白,这些年曹大弦做牛做马的根本就是为了接自己的位子,直接说恐怕是要起逆反心理,一个闹起来恐怕谁脸上都没光。
正好,这个时候出了一档子孙石熙攻击九点新闻收受财阀贿赂,为对方减少负面报道的这么一个事情,李炳淳趁势咬死,说对方这就是冲着曹大弦来的,就是为了不让他当kbs电视台台长!
那意思很清楚了,你曹大弦认了这个说法,本部长接着干,事情大家一起糊弄过去。不认,那别说台长了,本部长都别干了,反正这事可大可小,下周就开会,锅背起来以后你就当什么综艺局的副局长去!
至于刚才金钟铭遇到的那一幕,其实是李炳淳既要吃干抹净不认账,又要当众婊深情……你看,我可不是不想让你当台长,我很努力了,甚至连恰巧路过的金钟铭都没放过!只是呢,事情实在难办,你将来可不要因为此事对我有怨气!
不过,听完这故事,金钟铭当即笑出了声:“曹部长,你是真对你们李台长一往情深,到现在都维护着他?还是说,你觉得我就是个蠢货呢?”
一口气说完了一大通的曹大弦干笑了一声,想再说点什么,但又主动闭上了嘴。
“我就挑破了吧!”金钟铭无奈的摇摇头。“九点新闻收受贿赂这种事情向来是惯例,业内人都知道。可是这么一个潜规则似的丑闻,为什么早不被道破,晚不被道破,偏偏是现在被道破呢?”
曹大弦终于笑不出来了,但是依旧没开口,而坐在窗边的金英硕却眼睛都直了,他已经顺着自家老板的话猜到了一点什么。
“因为孙石熙拿到证据了。”金钟铭冷笑一声。“所以他才能理直气壮的跳出来骂!可是证据从哪儿来?是哪家财阀出了内鬼,还是哪家电视台出了内鬼?”
曹大弦不仅不笑了,而且已经开始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了,但马上这种愤恨的情绪就又迅速的转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无奈,最后,他竟然眼圈发红了!
真真又是鲜明的展现了一番韩国人特有的‘恨’文化!
“看来曹部长也明白,你不仅是被人当成废料给扔了,甚至根本就是被人给出卖了!”金钟铭戏谑的答道。“人家李台长害怕你纠缠,竟然能主动的找孙石熙那种人塞把柄……当然肯定只是塞你的把柄!塞完了呢,还要装好人,还要你感激,你还不敢不去感激涕零……怎么说呢?李台长这种人要是爬不上去那才是怪事!而你这种人之所以一直在他下面,看来也是有原因的,对不对?”
几句话下来,被说中心事的曹大弦已经委屈的要命,到最后,不用金钟铭在刺激他,他就已经潸然泪下了,几十岁的人了,委屈的跟个孩子似的,幸亏眼前没烧酒,不然说不定喝了几瓶后一转身就能去麻浦大桥跳汉江!
“不过,老李也犯了个天大的错误,他不该拿我当道具演戏的。”金钟铭面无表情抱着怀,看戏一般的继续说道。“他既不知道我对这部电影的决心,也不懂得我这部电影正好就是讲述这个阶级社会吃人本质的……如此精彩的剧情就在眼前,我反而兴趣倍增了,最后还真让我给猜到了背后的故事!”
“金钟铭先生。”曹大弦抹了抹眼泪跟鼻涕。“不是我不识抬举,你说要炸kbs大楼,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梦里也有这个冲动;你说在电影里揭露台长的那种恶心行径,我其实也心里很向往。但那只是梦里,只是向往罢了。现实中,我终究还是kbs本部长。往下,我要面对着kbs的整体员工,所以我要尽全力维护kbs的名誉;往上,哪怕是最后几个月,我也还要面对着李台长,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面对着他的那些手段我又能如何呢?所以,炸大楼也好,把这个丑闻编进电影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