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朕退下!”司空祁墨冷下脸。
春柳担心的看着主子,却碍于皇帝的命令只能退下。
屋内只剩下彼此二人,司空祁墨稍稍松开她的手,却发现她挣扎一下都没有。
心里有些害怕,可他却还是强作镇定。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觉得有哪些方面不懂的?”君柳依乖巧回答。
“所有。”她越是这样子,司空祁墨的心慌就越加的严重。
只是,这一次君柳依却没有沉默。
依旧是那样子半死不活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子事不关己的姿态,她异常平静的陈述着司空祁墨对自己的怀疑。
“皇上觉得臣妾依仗了什么呢?”君柳依声音很平,“如果真的有依仗什么,又何必步步算计连为自己的孩子求一个公道都需要机关算尽呢?”
“朕说过,时机未到。”她说话的语调令司空祁墨很是不喜。
“恩,所以臣妾只求靠自己。”君柳依恭顺点了点头。
这样子的君柳依对司空祁墨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她似乎收起了所有的利爪,令人看不透也不敢看透。
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大,司空祁墨妥协解释道:“朕今日所做的,只是想保护你。”
“多谢皇上的好意。”君柳依礼貌客气谢恩,“不过臣妾习惯了依仗自己,也习惯坦然待人。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不怕调查,自然也就无需牵连无关的人的性命。”
“你在和朕怄气?”她的话令他不悦,紧蹙的眉头久久没有松开。
“臣妾只是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皇上也不过是做了自己内心的判断,人与人各有不同,面对的判断的自然也有异同,臣妾可以理解。”君柳依缓缓说着,“就好像皇上对于欢妃一事会直接认为那歹毒的手法是臣妾的报复一样,臣妾对皇上的看法也会有自己的第一定论。”
她的话令司空祁墨的心猛地一阵疼痛。
她的意思是她对他的不信任就和他对她的怀疑一样,她知道他就是因为怀疑她痛下杀手所以才会想要太监闭嘴,而她觉得问心无愧,所以不愿意继续被怀疑吗?
“朕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司空祁墨对她的质疑无言以对,有些辩解却显得苍白无力。
“皇上觉得春宴的事情你没有怀疑过臣妾吗?臣妾想春宴上心离中毒后,对于恭贵嫔的小产,绮妃的蛊虫皇上至今心存怀疑吧?虽然如今查出来看不出一丝一毫臣妾有参与其中的,可是心里的怀疑依旧是难消的吧?如果是臣妾,臣妾也会这样子的。”君柳依顿了顿,该是嘲讽的话语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嘲讽,“欢妃留了一条命入了冷宫却偏偏死的惨烈,皇上的第一感觉是要封堵太监的口,皇上心里一定觉得震撼和失望。”
她的话令司空祁墨心慌地将人拥入怀里。
他很想告诉她,她误解了。
的确,对于一开始他是有疑虑,可就是过于残忍的手段才令他相信这不是她所为。
幕后黑手并没有端倪显露,他有种感觉在警醒他自己——这幕后黑手既然有此一招就势必不容易找出真凶,既然真凶难以找到,那她的嫌疑就很难逃脱。与其如此倒不如要太监咬死是有人栽赃陷害她!
可她居然如此倔强的把自己的路给堵住了。
他生气恼火,却不得不顾及大局,只是……
见她如此,司空祁墨的无力感很浓。
“朕错了,行吗?”司空祁墨不知道自己除了服软还能说些什么。
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出始作俑者?
说出来后呢,和她一起找到答案,令她之下孩子的真~相?
然后再要她痛一次,再之后毁了自己的身体吗?
更何况幕后的人手段如此高明,若是有一丝一毫差池对柳依绝对不是给好事,更何况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柳依来的。
可是他不知道,他一句朕错了却彻底的令君柳依寒了心。
错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承认了自己是因为怀疑她而做出了这些举动?
君柳依心里有怀疑是一回事,听到司空祁墨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被他抱在怀里,君柳依只觉得痛苦。
“皇上,就让臣妾安安静静的呆在莲云殿不受打扰吧?”君柳依的话令司空祁墨身体一震。
她的意思是要抛弃一切吗?
“不过是短短一年,臣妾却觉得心力交瘁,也许独自一个人才是最好的吧?”君柳依感慨的话语也说得没有温度,就好像是麻木的人一样一板一眼做着什么。
司空祁墨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却看不到她眼里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朕给你时间休息,也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司空祁墨信誓旦旦,君柳依只是淡然点了点头没有说些其他。
知道她此刻情绪不对,他留在那里也只会要她更加的难受,司空祁墨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皇帝打开大门的时候,张成他们都在外紧张候着。
“你们主子的情绪不对,这些日子朕让她好好休息,不会有人会来打扰。”司空祁墨看了春柳和夏荷一眼嘱咐着:“谢家的事情朕只会有一个结果,在此之前朕不会过来。你们好好伺候着,有什么事情就去找李寒,他会转告给朕的。”
“是!”众人送别了皇帝才舒了一口气起身。
“皇上的意思其实是要处置谢家的?”夏荷问道。
春柳点了点头,其实就皇上刚刚的意思还是很在乎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