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妃的话却令木夕媛嗤笑出声,只听她语气不善道:“如果一个小小的莲妃就可以兴得起风浪,那么谢欢何足为惧?坏就坏在她君柳依能掀起风浪却未必动摇得了谢欢。”
木夕媛哼了一声还尤未解气道:“本宫说要命的两点便是在此。君柳依是皇上新宠,又因为救了皇上而得到了皇上的厚待,如今新宠的恩宠未减,皇上又因为她失去的孩子而心有怜惜,自然是不会对她此举有什么怪罪的。可是,就如今皇上对谢欢的态度来看,根本就不会动她。”
“表姐的意思是此事被莲妃挑起,却直指皇上不可能处置的人,无论是处理了谁都不是皇上想看到的结果?”绮妃眉头紧锁问道。
“你错了,皇上处置的绝对不会是欢妃!”木夕媛眸子中温度骤冷。
“不是她?”绮妃越加的糊涂,美眸不解的眨了眨后问道:“皇上对君柳依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表姐不会告诉我皇上会处置了君柳依吧?”
“没错。”木夕媛冷笑道,“我们的皇上对国家大事多于儿女情长,你以为莲妃小产后对皇上的质问皇上为何气恼得一个月都不曾步入莲云殿?皇上气的是他的无能为力还有莲妃的不懂妥协,她质问和怀疑的,难道皇上不曾猜忌过?”
绮妃瞪大了眼睛讶异低呼:“表姐是说皇上早有猜忌却还是选择了伤莲妃而保全其他人?”
“这也是为什么启妃好对付而欢妃不好对付的缘由。”木夕媛点了点头,“可是无论是哪一个结果,皇上都只会问责本宫。因为本宫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越来越岌岌可危了,而刺客一事未明后宫妃嫔流~产如此的接踵而来,你说皇上会如何?”
绮妃有些担忧地看向了木夕媛,如此明显的矛头她自然也是明白的:“事情都对表姐不利啊,既然如此,表姐还堆欢妃如此处置!”
“绮妃,如今之计你务必要小心谨慎的护住你的孩子。”木夕媛语重心长交代道,“本宫既然已经察觉皇上对此事还是会帮这欢妃就自然不能任由她继续坐大,此次的事情若不能借君柳依的手推波助澜一把,只怕日后便要取本宫而代之了。”
钟绮闻言也凝重的点了点头:“表姐放心,我一定会护好这个孩子。只是表姐此举如果有闪失需要钟绮做些什么?”
“你要做的只需要给皇上知道孩子在肚子里孕育的微妙过程就好了。”木夕媛挑眉道,眼里的算计之色尽显。
只要皇上能体会一个母亲孕育孩子的那种细腻柔情,自然会要他爱屋及乌的感受到他所在乎的女人承受的苦楚。谢欢如今是无法被连根拔起的,但要让皇上在不情愿之中给予她保护便能要他对君柳依越加的亏欠。
至于刺客一事,待她找出证据之后寻着皇上已经不打算容忍谢欢的时机便可以一举歼灭谢家。
所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她暂时受委屈质疑是必然的,可皇上却还需要她这个皇后护佑君柳依几分,对她到底也还不会有什么过分的处置,而她也正好借势吃亏一换取皇上日后的弥补!
绮妃听着皇后的嘱咐后便离开了,福嫔的情况也很快的得到了太医的回禀。
果然,一切都如君柳依说的一样没有源头!
木夕媛听着太医的回禀之际,司空祁墨也才处理完朝着得知消息赶来。
一入正殿便见太医俯首在回禀着什么,司空祁墨面色阴鸷地跨步走上前,也不开口叫人起来。
木夕媛和太医就这样子跪了半刻钟,屋内鸦雀无声却要人如坐针毡。
“福嫔的孩子也没有了,皇后管理的好后宫!”司空祁墨的话语冷得没有一丝丝的温度,木夕媛跟着他也有几年了,自然明白此刻皇上心里有多不悦。
此刻,她只能请罪道:“臣妾无能,不能护得福嫔母子安康。”
“你是无能,这后宫越来越乱糟糟的。”司空祁墨毫不客气数落了一通后,才将目标移向太医。
“李太医,福嫔的情况你可查明白了?”
本来就跪得心惊胆战的,此刻李太医一听愈加害怕。
“微臣无能,不能诊断福嫔娘娘是为何小产。”李太医跪拜在地不敢抬头。
“无能?”司空祁墨冷哼,“莫非每一个人小产都必须是有所蹊跷才算是你们太医院有能耐?”
皇帝的话令李太医越加的头疼了,而皇后也在一旁暗暗委屈。
李太医跪在那纠结不已,他虽然查不出什么,可这福嫔娘娘的身子骨一向是极好的,怀有皇嗣以来也都是胎像稳定,无缘无故滑胎自然是不可能的。而刚刚莲妃娘娘也说了大有可能是蛊毒,这个猜测也是他所认可的。
但是!
此刻听皇上的话外之意似乎是要认定无故小产的,这皇后和莲妃若是知道了如何饶得了他?
而皇后自然也是听出了皇帝的意思,为了维护欢妃,皇上居然在太医处就已经断绝了指正欢妃的路了。
李太医在权衡利弊之后,终究是开口道:“臣惶恐,臣实在是查不出异常。”
“既然是无异常,就按照你的判断为福嫔调理身子。”司空祁墨语气很是冷漠,“别整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瞎怀疑,连自己的医术都怀疑了,朕还要你们何用。”
“是!”李太医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
屋内这一次只剩下帝后二人。
木夕媛跪在地上已经许久,很久不曾长跪着实的要她的膝盖有些难受,而司空祁墨却由始至终的无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