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祁墨目光如炬地看着尉迟烁二人,浑身散发的架势大有容不得拒绝和欺瞒的讯息传递而出。
尉迟烁叹息了一声,这才躬身回答。
“正是因为小师妹的毒素和孩子,才需要蛊圣留下。”尉迟烁眉头紧锁,对着司空祁墨再次行礼,“皇上也许也能察觉到小师妹外柔内刚的性子,而很多时候她对自己在乎的人比起对自己还要关心。”
司空祁墨剑眉拧在一起也没有开腔回答,只是声音之中带着低沉:“说下去。”
“蛊圣诊断出来的,是这蛊虫一天天在渗入,不出三个月便会转而进入胎中。而若是转入胎中,那么就无法将蛊虫移植了,因为入了胎中的蛊虫便已经是被转移了。”尉迟烁语气之中很是谨慎。
“如果转移了会如何?”司空祁墨的面色有些难看,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经瓦解。
如果事情不是那么糟糕,尉迟烁和夜歌月没有道理瞒住柳依。如果他没有猜错,若不是因为柳依也懂医术早晚会发觉有身孕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都不会说出这个事情。
“如果转移了,那么母体的所有供给会不断的输送给胎儿,也就是说就是拼尽全力维持生机的话,也只能熬到瓜熟蒂落之日,可那个时候也就是命丧之时。”夜歌月将柳依体内蛊虫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司空祁墨和上官俊随着他的解说而脸色阴鸷得骇人。
尉迟烁感受到这个气氛的异样,却也还是清醒地问道:“在下只能问皇上一句,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此话一出,上官俊等人也都悬着心看向司空祁墨。
只见主位之上,司空祁墨阴沉的脸不发一语。
而他的长时间不开口,却要下面的人都悬着一颗心。谁都知道,司空祁墨为了君柳依做过了什么,可是在皇嗣之上会如何取舍,却是他们都不能猜的出。更何况如今进宫一趟,他们也切身明白皇帝的身边并非非谁不可,那么多的女人在算计着,得到了后的人是不是还懂得珍惜?
伴随着司空祁墨的沉默,每个人的心里有有些摸不着底。
“朕的答案……”司空祁墨眼眸之中有过痛色,随即又很好的掩饰下去,“不需要任何纠结,这世上君柳依只有一个。”
司空祁墨的坚定回答,令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而尉迟烁却没有就此作罢,反而垂眼问道:“皇上可确定?”
“有何不能确定?”司空祁墨眉心微蹙。
“师妹的性子,绝对不同意这样子做。”尉迟烁道。
“朕明白。”司空祁墨没有丝毫的犹豫,“所以这个事情必须在暗地里实行,你们心里不可能没有对策。”
了然于心的东西无需太多包藏,司空祁墨眉梢一挑,“你们只需要告诉朕,要怎么做。”
“皇上可知道,这事情是可以偷偷做,可是柳依是必然会发现的!”尉迟烁拧眉说道,“我和蛊圣能做的,是竭尽全力保证蛊虫转移而不被幕后之人察觉,而这个时间最少也有两个月。可是转移蛊虫势必就会影响胎儿,也就是说着取舍早就注定。”
“而最重要的是,我们前期所做还需要莲嫔娘娘的配合,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情绪波动太大的话,也会导致她体内毒素的快速蔓延,所以移植的基础还需要循序渐进。”夜歌月接话道,“但皇上别忘记一点,莲嫔娘娘自己是懂医的,一旦蛊毒除去,毒素全清,再周全的计划都会要她察觉体内的异样,那么那个时候,就必然是明白用的药是什么的。”
夜歌月的提醒令司空祁墨眉头聚成了川字,也就是说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柳依会在三个月内知晓真~相!
上官俊沉默在一旁,三年来和柳依的相处,他已经能明白一旦事情真~相被揭露,柳依和司空祁墨直接面临的会是什么。
“难道她知道,这一切就会有什么变化吗?”舒展开了眉头,司空祁墨没有一丝的纠结。
“如今她已然是皇上的妃嫔,我再心疼也不敢犯扼杀皇嗣的罪,若是一切真~相揭开,小师妹只会恨皇上一人。”
“朕知道。”
司空祁墨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眼里尽是决绝。
“虽然说是我和蛊圣下~药做的,可是小师妹对我们只怕只是一两句的怨怼,但是皇上是孩子的父亲,这……”
“没有她,什么意义都不存在。”司空祁墨打断了尉迟烁的话语,也算是谢绝了他的好意,“既然只有一个选择,而她的选择必然和朕的选择相违背,那么又有什么好顾虑迟疑的?”
“反正朕也不是第一次逼~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了。”司空祁墨自嘲道。
而更重要的是,孩子还会有,可君柳依却不可能再有。他宁可她会恨他,也不允许她为了留下孩子而香消玉殒。
司空祁墨在心里压下自己的苦涩,如果有可能,他何尝不想留下他和她的骨血?那一次的迫不得已却令她怀上了孩子,而造物弄人的却要她在和自己关系有些许进步的时候,要自己做出这样子的选择。
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担心,可是比起她安然无恙,他根本就无需多想。恨他也好,怨他也罢,就当做是他自私自利的只在乎自己所在乎的吧。
也或者这一次后,柳依对他只会是形同陌路!
但是,那又如何呢!
“就这样子决定。”司空祁墨没有在多说什么。
见司空祁墨态度坚定,他们也都不再开口。
简单的了解了尉迟烁和夜歌月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