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尊的话语,君柳依的内心掀起波澜。
细细想来,若真的是如此,那么也就不难解释门主倾尽一切为自己解毒的疯狂了。
为爱偏执?
这个世上竟真有男子如此?不过她也很快的苦笑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由得暗暗叹息。
即便是为爱痴狂,为情偏执,最终不也还是成家立业建立了这御灵门吗?
无论他上官铿是母亲忘怀不了的,还是对母亲难以忘怀的,始终还是娶妻生子负了为自己生儿育女的那个可怜女人罢了。
“又在想什么?”见爱徒的脸上有些愁绪,药泽不由得问道。
“只是在想母亲为什么临死之前会那么语重心长的交代柳依罢了。”君柳依扬起笑颜看向鬼医,“那个时候我以为,母亲是因为看多了父亲的妻妾成群争妍斗艳而心如死灰,所以才会那样子嘱咐我说这个世间最经不起考究的便是男人许诺的情。”
听得爱徒的话,鬼医却没有反驳之词,盯着她的眼眸之中那股淡然,也似乎有些明白她刚刚的愁绪所在了。
“你是听着为师所说的为爱偏执而感慨了?”
对于师尊的询问,君柳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感慨,将心里的想法对着师尊一阵阐述。
安静听着她的理论,药泽认可的点了点头,好半晌这才道:“如此说来,也是对的。”
鬼医药泽的性情古怪,对于世俗眼光也是异于常人听着柳依的感慨,倒也有着感慨。
药泽叹息了一声,道:“那个时候你师叔也曾经说过这样子的话。我还记得她说,一个人若是真心真意深爱着,又如何会有那个心思却将就他人呢。想不到你这小妮子的心思倒和她出奇的一致,也难怪当初初见你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提及师妹,药泽的眼里隐隐有些情绪在波动着。
这是师尊第一次主动提及师叔的事情,如今看师尊的模样,怕是这痴情种也有师尊的一份才是。
见君柳依探究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转着,嘴角那抹意味难明的笑意张扬勾起,药泽干咳了几声:“对了,还是说正事要紧的。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鬼医的局促君柳依自然是明白的,难得见师尊如此,她的心情也好上了许多。不过既然师尊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她作为弟子的自然也不会死缠烂打去挖掘师尊的秘密。
“原本是计划着这七七四十九天一过,弟子再想法子去找师尊的,只是现在……”君柳依有些为难地瞅了药泽一眼,“现在有师尊盗取寒玉枕这个意外出现,还真的需要师尊留下来照看门主了,一时半会这计划又要打乱了。”
听着柳依的话,药泽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问道:“这是何故?”
“师尊没有去奇蛊盟盗取寒玉枕,反而是来了这御灵门,难道和师叔没有关系?”君柳依了然的看向了鬼医。
“……”回应她的是鬼医不自在的沉默。
“只是因为师尊来盗取寒玉枕,我们上上下下对于怪盗的能力还是忌惮着的,所以为了防范于未然,确保门主的安危无虞,我让人去了奇蛊盟了。”君柳依迟疑了一会,这才继续说道:“御灵门也有叛徒,只怕今夜抵达奇蛊盟的人此刻已经和蛊圣互相对峙了。”
“你做了什么?”见爱徒一脸的不在意,药泽不由得脸色一变。
“以毒制蛊,置之死地而后生。”简洁的一句话,却听得鬼医大骇。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道:“奇蛊盟的当家的尽得你师叔真传,你以毒制蛊是为了保全前去之人的性命,也是为了引蛇出洞。可是那样子就意味着钳制蛊圣的毒是会反噬……”
“所以我欠御灵门的已经太多了。”君柳依垂首道。
之前,她并不知道怪盗便是自己的师尊,所以出此计策虽然无奈,可她却未必有那么大的心里负疚感。
可是如今,在得知了师尊所做是为了自己,那边这笔账她也就自然的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虽然说是而为保门主性命而做出一箭双雕的计策,可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
所以!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剥去可能和奇蛊盟种下仇恨的果实的种子。
看着君柳依眼里的自责,鬼医也沉默了。很多东西就是这样子的阴差阳错,太多的外因导致了此刻的纠结。
“上官铿的毒素万事有我。”药泽坚定的出声。
君柳依闻言,对着他甜甜一笑。
“一切就都仰仗师尊了,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去奇蛊盟。”
师徒俩又聊了好一会的话语,这才各自歇息。
翌日一早,君柳依便和上官俊一起离开了御灵门。因为奇蛊盟与御灵门所隔不过半日路程的距离,二人也很快的就施展轻功早早抵达。
只是不同于他们的一夜好眠,奇蛊盟昨夜却是不太平的一夜。
被一路敌视的目光送入奇蛊盟的大厅,二人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稍稍落下了些许。大厅之上,一男子目光犀利地似寒冰锥般射向他们。
只见他一身白衣,银发虽然冠起却还是垂下了几缕发丝垂落脸颊。谪仙一般的气质却有股淡漠到了极点的气息,令人只是看上那么一眼便觉得周身泛寒。
“御灵门的少主和圣女一同造访还真的是蓬荜生辉啊。”厉眼扫过二人的衣饰,男子终于淡淡开口。
“久闻蛊圣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上官俊邪肆的勾起笑颜,客套说道。
“彼此彼此。”蛊圣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