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之王!原来这犹如谪仙般的男子竟是妖皇,离鸢的眸子缓缓的抬起,看着那背对自己的凌陌天,然而在这一瞬间,总觉得这个背影竟是如此熟悉,紫发及腰,那慢慢转过来的侧颜更是撞击着离鸢的心口,是他——曾经在自己梦里出现过的那男子、竟然是凌陌天!
“丫头,怎么样了。”再来到她的身侧时,凌陌天的紫发褪去,黑发在热浪中飘动,那白衣就如同此刻的他,潺潺流水温柔极了。
离鸢身上的伤痕自动愈合,只不过灵力损耗不少,她推开凌陌天的手,站直了身子,睿智的眼眸忽的暗沉,瞳孔紧缩,“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一面是温儒尔雅美如谪仙的白衣少年,一面是萧杀阴狠冷漠尊贵的一界之王,离鸢不明白自己为何在听到‘妖皇’二字之时,潜意识里透露出的疏离让她与他的距离越发的拉得更远,或许是前世的纠葛,又或许是在遗失了的记忆中有她与他的故事碎片,离鸢的心是痛的,但好笑的是,这心痛并不知是从何来!
凌陌天眼眸如涓涓清水浸湿的水轮,清得冷冽,“你只要认识平日里的我就行,因为在你面前,永远不会有另外一面。”
九幽冥界焦热的气息凝聚在四周,那头阿史诺的怪兽趴在了冥姬的尸体旁,而凌陌天携着那六人继续朝着冥王所处的地方而去,他告诉离鸢,在办完这件事后,他会来找她,然而最奇怪的却是那最后一句‘若那时还愿听我奏乐,狂倾天下也要不离不弃!’
那紫眸男子话中有话,只可惜如今的离鸢是无法理解,直至他们六人消失得极远,她仍是站在原地眯着眸子。
“巫后,您不是说要取了那叫红烛丫头的性命吗?”梦魇的忽然开口,倒是让离鸢回了神。
离鸢潇洒的转身,“就让她的命多留些日子,若冥界之王取不走她的命,我定会亲手灭了她。”她没有开玩笑,想杀红烛不仅是因为自己在众人面前许下的话,更是因为从心里厌烦这个老是跟自己作对的女人,要不是她能助凌陌天一臂之力,在异界见到红烛之时,她早已没命。
在穿越者冥界出口时,在血狼的提醒下,离鸢将羽凰天衣系在身上,这件宝物果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透,只是觉得有些酷热难忍罢了,即便有了魔域戒中水焱的帮助,还是热得离鸢有些气喘。
约莫两个时辰,这座九幽十八狱总算是过了,离鸢紧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血狼,你不是说能活着穿过这里就不容易,可如今看来好似并不难。”
“就是就是。”只要能打压血狼,梦魇什么都赞同。
血狼瞧着面前这一人一魇的嘚瑟样,略显无奈,“且不说身为巫族之人本就有防御的体质,再者巫后您这身羽凰天衣可是神物,双重护体自然是比他人容易些。”
赫然,离鸢的面容忽的冷魅,眸子闪过幽光,越发的严肃起来,“你还当真了,其实我的灵力在这过程中已经消耗得见底,怕是得假寐片刻才能恢复些许的精力。”离鸢眼底的疲惫显而易见。
离鸢本是想召唤出金焱伏她而行,可血狼却说唯有它与梦魇才能找到巫族的入口,也罢,就骑在血狼上亦是一样。
昏昏沉沉的倦意倾袭而来,离鸢乌黑的瞳孔渐渐闭上,在血狼的背上一下一下的颠簸中沉沉的睡了过去,多久没有真真正正的睡过,这一觉意外的安稳和静谧,十七年来第一次睡了一个没有梦境的安稳觉,殊不知这样的安稳是身旁的梦魇带给她的,虽然对于梦魇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然而对离鸢而言竟是这般的满足和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