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略对这个警花并不陌生,两人曾经在市局内还有过一段并不算是太愉快但结局还说得过去的冲突,至于叔侄关系,就更是类似尊称之类的东西,当不得真,李经略也懒得当真。
这年头,进入社会就等于是行走江湖,拿起刀枪棍棒耍把式的年代虽然还没有完全过去,但却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际关系取代,这次的事情说简单其实很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关键是受害人到底有没有过硬的关系。
李经略不难想象,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不是他,那几个富家子弟看中的也不是水瓶射手,而是普通人的话,南宫元的这一招多半已经奏效,下场是什么?男人直接被丢进局子里面,而女人则半推半就的成为他们的玩物。
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有关系,一个没有关系,就造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法律?
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还都是有身份背景的成年人,就别开玩笑了。
李经略肯定会走关系,但却不会跟眼前的这个漂亮警花套近乎,事实上他连对方的名字都已经记不清楚,只是有个印象,这妞曾经勾引过自己,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可能还会成为如今已经是市局局長的薛贵的儿媳妇,也仅仅是可能而已。
李经略对用身体换取前途的女人不反感,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长得漂亮也算是资本,懂得利用这种资本去享受生活的人其实大部分都并不可恶,就跟所谓的小三一样,靠着脸蛋屁股就张扬跋扈的小三有很多,但低调做人享受着物质生活的却更多,笑贫不笑娼,走用身体博取前途这条路子,其实未必就比靠自己出人头地来的容易,后者面对的充其量只是困难,而前者面对的却是男人的本质。
李经略最瞧不起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不忠诚,再次看到她,某同志也懒得多说,直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南宫元身上,踩住他的脸庞,这种随意的不像话的举动,似乎就算是他在掩盖犯罪现场了,而在用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做完这一切后,他还顺嘴问了一句:“有事吗?”
狂妄!
不是一般的狂妄!
这种完全没有将警察放在眼中的漫不经心的态度,就连带人过来的警花内心都一阵恼怒,但却不敢发作。
只不过她不敢发作,不代表别人不敢。
警花身后,一个年轻警察猛然向前跨出一步,眼神凌厉,冷冷道:“当然有事,李先生是吧?有人举报你涉嫌贩毒和组织卖银,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都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另外,这一场恶意伤害事件你也有重大嫌疑,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年轻警察一身整齐的警装,站在李经略的对面,这是一张很普通的脸庞,但眼神却异常凌厉,有种正义凛然的执着神采。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种眼神,不渲染不夸张,绝对当得起光辉二字。
李经略有些出神,沉默了一会,才轻声笑道:“我组织卖银?警官,你知不知道包厢内的这几位小姐是什么身份?她们或许什么都缺,但唯独不缺三样东西,第一,是金钱,第二,是追捧,第三,只要她们愿意,完全可以找一个足够强壮英俊的男朋友,换句话说,她们都不是普通人,你随口乱说话,有人会扒掉你的警服的。”
“那也要调查!”
年轻警察冷冷道,看着李经略,竟然丝毫不退,只不过说到扒掉警服的时候,李经略还是敏锐的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微微慌乱了一下。
李经略懒得理他,用脚轻轻踩了踩地上的南宫元,继续笑道:“故意伤害?这就更是稀奇了,对方主动带人冲进来,我们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可惜呀,这位兄弟还没开始找麻烦自己就先摔了一下,变成了这样,运气实在不好,不信?好说,你问问在场的这些人,谁看到我打他了?这些保安兄弟,你们看到了吗?”
几名来不及溜走的保安面面相觑,下意识的就想要寻找自己的经理,但却发现对方已经在包厢内消失,顿时破口大骂领导关键时刻不给力,强装出一副笑脸,信誓旦旦道:“没有,他是自己摔的,没有人打他。”
开玩笑,李少何许人也?这个名号代表着什么?如今道上没人会不知道,这完全是用人命和一桩桩疯狂跋扈事迹堆起来的名声。
当着他老人家的面跟他作对?
今晚没准就会杀自己全家的。
李经略笑容更加明显。
年轻警察脸色涨红,怒火愈发汹涌,本能的想要向自己的同事求助,却发现几名同事都在用一种极为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
警察没有害怕恐惧,紧紧握着拳头,刚想继续开口跟这位三角洲地下社会的年轻大枭雄对峙,警衔和职位最高的警花已经开口,轻声道:“王城,够了!”
年轻警察身体一阵僵硬,一时间进退两难,一方面是因为内心的正义,另一方面却面临着领导的命令,权衡良久,他才咬着牙,冷硬道:“不够!邓队,这些事情明明都是他做的,不抓他,我对不起受害人,对不起这一身警服!”
他猛然转身,一把抓起自己腰间的手铐,猛然向着李经略冲了过去。
“住手!”
警花猛然惊呼一声,但却晚了。
包厢虽然不小,但年轻警察和李经略的距离却并不算远,不到十米的距离,加上年轻警察的恐怖爆发力,两三个大跨步就已经来到了李经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