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儒书院文道一脉有一座看着很不起眼的小山,名为东山,此山郁郁葱葱,似暗暗蕴藏着某种造化神秀,在常人看来应是极为特别,不过出现在这满含玄机的太院之内,对比之下,倒是显得极为寻常。
东山的一处山崖上,此时有一名女子,女子身边的一块山石上坐着一名老者。
老者手中持有一笔,而他身前则是悬着一张空白的书纸。
“师尊,怎么了?”见老者神色突然间微微一动,女子不由奇道,在她印象中可是甚少有让自己师尊动容的事。
“苏珊,今天是太院招生的日子吧。”老者将手中笔收起,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正是苏珊。
“是。”
师尊怎么突然关心起太院招生了?苏珊闻言又是一奇,却没有多问,只是如实答道。
“说起来这太院虽说是连年扩招,但是能见到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子也是难得。”老者略带丝欣慰之意道。
难得?苏珊不解,循着身旁师尊的目光朝着某个方向看去,而那个方向正好是太院的入口,九根擎天般的石柱所在。
独木心桥上,秦古也只是疑惑了那么一下,心想只有通过此桥才能拜入太院,当下也不管之前的金光是不是错觉,重新踏上了前行的路。
这一步走出,秦古发觉那弥漫在眼前的云雾好似更加浓郁了,明明自己脚踩独木心桥,可低头看时,竟发觉自己下半身全浸没在了云雾里,肉眼都看之不清。
“保管好这块太儒令,待晚些时候前往太生殿进行学识验证,以后你就是太院的一员了。”独木心桥边,那名太院的女老师看着重新出现在眼前的李伶俐,递上了一块太儒令道。
这块太儒令光瞧正面似与之前李伶俐和秦古等人上缴的那一块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背面很是明显有了变化,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而原本‘持此令……’之类的文字则消失了。
“谢谢老师。”双手接过太儒令,李伶俐忙称谢,她几乎是没遇到什么阻碍就通过了独木心桥,此时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欣喜。
“奇怪,一般而言,踏上这独木心桥,只要能够沐浴金光,从而踏上金光大道,便算是通过此桥,然后就会重新回到了起点,回到这出发之地,为何此子会有不同?”
那名的太院女老师没再去理会李伶俐,反而看向了独木心桥,确切的说是看向了独木心桥上的秦古,暗自奇怪道。
很是突兀的,秦古感觉有一道目光锁定住了自己,这道目光并不是来自独木心桥旁的那名太院女老师,而是来自于前方云雾翻涌之处。
一次,两次,三次……九次。
不断的前行,每间隔那么一瞬,秦古便感觉有一道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前后一共九次,紧接着他看到了那九根高耸入云的石柱。
这九根石柱之前秦古就已经大略见识过了,故而不会太过惊讶,但是这一刻他脸上还是流露出了惊讶,只因看见了一幅画卷。
画卷以云雾为底,初一看似不真实,仿若只是云卷云舒形成的一道奇景。
可很快,秦古就发现自己的这种想法错了,那确实是一幅画卷,画卷上画着的是一名中年文士,穿着青色的长衫,整个人流露着一股儒雅之意,并且极度真实,不知道他是被画入了画卷还是自己走入了画卷,尤其是那双眼炯炯有神。
看向画卷里中年文士的双眼,秦古有种神奇的感觉,那画卷里的中年文士似也在看向自己,让他心神不由一震,可再看时那画卷又显得普普通通。
“那是,那是丹青画卷。”画卷出现的那一刻,独木心桥旁那名一直不为外事外物所动的太院女老师竟是发出一声惊呼,愣愣的注视着那出现在云雾中的画卷,仿若勾起了什么久远的记忆。
“老师,什么是丹青画卷?”一旁的李伶俐本就没有立刻选择离去,如今见到这名太院女老师竟有些‘失态’,忙询问了起来。
“传闻这幅丹青画卷一直存在于九根擎天石柱上,乃是当年那名太院的开创者所画,没想到这传闻是真的,我也是第一次真正看到这幅画卷。”那名太院女老师略有些失神的答道,相对老一辈而言,她在太院的时间并不久,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传闻的传闻竟不是传闻,而是事实。
“丹青画卷?”李伶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神色一动,问出了自己的好奇,“老师,太院文道一脉不是有个丹青大师么,同是‘丹青’,该不会和这幅画卷有什么联系吧?”
“这我却是不晓。”那名太院女老师摇了摇头,面上自然而然带着一丝恭敬,“只是听说当初太院开创者也精通铭文之道,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历来文道一脉,铭文师之首便名‘丹青’。”
李伶俐和太院女老师交谈的话语,秦古自然不会知晓,他也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那幅画卷乃是‘丹青画卷’,他只是简单的想着通过独木心桥,从而顺利拜入太院。
渐渐的,画卷在云雾中隐去,秦古揉了揉眼,不知道刚才是不是看花了,在画卷隐去的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了画卷里中年文士的眼神似乎有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波动。
“咦?是你这个呆子呀,都通过独木心桥了还揉什么眼。对了,你不会知道本姑娘要拜入太院,故意跟着来的吧?”
耳边传来的声音带着丝俏皮和熟悉,再看时,秦古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已经离开了独木心桥,出现在了那名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