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水蕴挥笔不绝,次复一次地构筑法则,却又转瞬在鬼气的压力下摧毁。
织满鬼气的殿内,少年鬼王侧身倚在榻上,微垂着眼帘懒懒观觑着我们,“再挣扎也没用,你们逃不掉的,虽然不逃对你们也确实没好处。”
剑上白光愈来愈亮,巨网越缩越小,转眼已不到两米之距,而外围鬼气仍不住构筑新网,一层层向两人收缩而来,就似要将我们裹成蜜茧!
我霍然睁眼,手中,整把剑几已化作一道白色光茧,炫亮得无法直视。
一剑指地插下,玄玉地面陡然自剑下寸寸碎裂,迅猛席卷开去,绚烂的白光猛然爆放开来,将鬼气层层摧散,以迅雷之势淹没了整片视野!
满殿都肆虐着汹涌的力量,视野中一片炫白,什么都看不见,我抑下口腔中腾涌而上的血腥,运起风力探寻出路,拉起身旁的水蕴便朝外奔去。
这一击的目的并非对抗鬼气,而是混淆视觉,好让我们趁乱逃走。
赤脚踏在破碎冰冷的地上,割得脚心刺痛如凿,我只管不顾一切地奔逃。
出口越来越近,就在两人以为即将逃脱时,霎时间,一股霸道的吸力从身后迅猛追袭而至,抓住了奔逃中的我们,便朝后狠狠地扯了回去!
该死,居然忘了,鬼怪是靠气息判断的,视觉于他们根本不重要。
身在半空的我们风一般地向后疾退,我咬牙聚起最后的力量,蓦地反身一剑砍向水蕴身后,将那股吸力横空斩断,随着砰然一声坠响,水蕴脱离了吸力的捕获,自己却被那股吸力抓了过去,跌入一个冰凉却柔软的怀中。
满殿白光稀释散开,愈渐明晰的视野中,有如噩梦般的少年俊颜映入眼帘,自己正躺在他臂间,白衫凌乱地铺在榻上,露出一截雪白的纤腿。
他右臂轻托着我的肩,雪玉般的食指缓缓顺过我因痛苦而紧蹙的眉线,“这可真是惊人,用自残换来的一击么,有时候人类真疯狂啊。”
华美的大殿在刚才的冲击下已是破败不堪,灯烛尽数熄灭,但殿顶如漫天星辰般镶嵌的明珠洒下幽冷的青白辉光,足以将殿内每一处照亮。
从地上起身的水蕴刚要奔上前来,却立刻被鬼气缚住了身体,再不得动弹。
瘫软在少年怀中,我不住地咳出血来,两层白衫都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肌肤勾勒出玲珑的身线,手中将剑握得死紧,却提不起一点力气。
明明敌人就在眼前,明明武器就在手中,却奈何不了他,真讽刺啊。
人体为了保护自身而加上了限制,使得只能发挥出身体承受范围内的力量,一旦打破限制超常发挥,超过了身体的负荷,便会对身体造成严重损害,短时间内体力抵抗力都会降至极低,脆弱得连一个普通人都能对付。
这种超越自身能力的发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用,没想居然失策了。
四肢逐分僵冷下去,麻木的身体早已无任何知觉,我微弱地细喘着,眼角余光瞥向仍挣扎不休的水蕴,少女的眉尖正攒着浓浓的焦忧。
眸子微微眯起,掠过我单薄而轻颤不止的身子,酒吞童子牵起刻薄的冷笑,“虽然你是来对付我的,但若你变得半死不活,我会很困扰的。”
惋惜地浅喟,冰冷的手心如轻羽般覆上我的前额,随之一股力量从额际传入,沿着经脉流窜至全身,所过处损伤的经脉脏腑竟迅速愈合起来。
睁大眼,我不敢置信,他要干什么,居然救他的敌人?
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纤长的眼睫垂下,泛着妖光的眸睇向怀中的我,“或许寂寞得太久,难得有消遣的东西,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身体快速地恢复,力气也逐渐回归掌控之中,瞬间,闪耀的银弧破空斩向少年,却在下一秒滞住,细白的右腕被他紧攥在掌中,他笑着俯下头,阴凉的嗓音熨帖着我的耳际,“除了性子难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都不忍心让小酒炮灰掉了,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