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个电话中,多数是田峰的电话,有两个是单位电话。
王桥首先回了单位电话。单位里的事情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几句就谈完。未接电话中没有彭克和其他领导的电话,这让他放了心。
更多电话显示的是田峰。看着田峰未接电话后面的数字,王桥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拿着手机想了一会。这么频繁地打电话,肯定有事相见。
是什么事?王桥在脑中梳理了一会,没有想出有特别的事情。
李宁咏打开淋浴,进行换装前的冲洗。她冲着王桥喊道:“过来一齐冲吧,帮我搓背。”王桥走到卫生间前面,扬了扬手中电话,道:“我先回几个电话,等会给你搓。”这是俩人保留的比较香艳的传统节目,乐此不疲。
王桥坐在客厅沙发上,选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这才拨通了田峰的电话,“田鼠,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上班,请了假,在山南阳州泡澡,手机没有带到身边。”
“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不接。今天晏琳在静州,我们准备把大家约起来吃个饭。谁知你这家伙跑到山南去了。”田峰望了晏琳一眼,道:“晏琳在我身边,你给她说两句。”
晏琳听到对话,下意识想到躲避手机。田峰不管不顾地将手机递到了身前,她才接过了手机。从那天在厂里搬家与王桥离开以后,她便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和王桥见面,不会与他有交集。谁知山南太小,或者说每个人的朋友圈子太小,很难得地来静州一次就遇到了可以邂逅对方的机会。
虽然只是一次电话,也算是邂逅。
王桥听到“晏琳在我身边”几个字,立刻将靠在沙发上的后背挺了起来,他听到对方没有传出声音,便主动说了话。
一个依然如此熟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向静南,“你好。现在还好吗?”
这是一句没有实际内容的问候,却又包含着太多信息,晏琳身在其中,头脑迅速将这条信息进行了解码。道:“就这样吧,你好吗?”王桥道:“还行吧。”
在卫生间里,李宁咏哼着歌,欢乐地冲澡。卫生间房门半关着,坐在客厅沙发上。能够清楚地看到李宁咏曲线毕露的身材。
晏琳道:“我在省委办公厅常委办公室,听田峰说你在昌东县政府工作。”时隔数年,晏琳终于在电话里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胸中有千言万语,却全部被堵在咽喉处,说不出来。
王桥道:“毕业时,我参加了省委组织部的选调,被分回了昌东。”
如果没有晏琳从天而降,这个位置应该属于王桥的。王桥想起此事总觉得有些苦涩。他知道这肯定不是晏琳的本意,如果晏琳知道此事真相。肯定不会做出如此选择,对于这一点他还是有相当强的自信心。
王桥道:“你怎么到了静州?”
晏琳道:“我被抽到了督导组,要走好些地方。”
王桥知道李宁咏作为新闻部记者参加过对督导组采访,随后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假,这才有如今的阳州之行。他脑子转得很快,立刻明白李宁咏的反常行为肯定是见到了晏琳,并且成功将晏琳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李宁咏冲完了澡,裹着薄浴衣走到房间。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了浴衣包裹着的撩人风光。她用毛巾擦着头发,道:“老公。帮我找一找电吹风。”
在安静的环境里,这随意的一句话如重磅炸弹,沿着无线电波越过重重山岭,重重地敲击在晏琳胸口。尽管她早就有相关心理准备。听到这一声亲妮的称呼以后,还是觉得不能承受。晏琳用力控制情绪,道:“你什么时候到阳州,我请你吃饭。”
“那以后再找机会聚一聚。”王桥也不想当着李宁咏的面与晏琳通话,一边通着话,一边从抽屉里拿出吹风。递给李宁咏。
晏琳道:“还给不给田峰说话。”
王桥道:“算了,不说了。”
李宁咏等王桥挂断电话,道:“你帮我吹头发。”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王桥经常帮着李宁咏吹头发,吹着秀发,嗅着体香,吃吃豆腐,也是闺中乐事。
王桥将手机放在桌上,拿起电吹风,抚着湿湿秀发,细心地帮着李宁咏吹头发。吹头发时,他想起李宁咏那天突然说出“老公,我们结婚吧”这句话,明白李宁咏见到晏琳后肯定是感到了压力,所以才会请假并要求结婚。否则依着她的性格,在督导组来静州之时,她肯定会在静州市委主要领导面前晃悠。
想到这里,他举起巴掌,在李宁咏翘翘的臀部重重地拍了一下。
李宁咏哎哟一声,道:“打我干什么?”
王桥道:“没有什么,试一试弹性。”
李宁咏朝后面拱了拱,道:“弹性怎么样?”
王桥道:“还不错。”
李宁咏娇声道:“什么叫做还不错,我可是经常锻炼的。”她感到王桥又举起了手,赶紧转过身,扑在其宽阔怀抱里,道:“别惹我,再惹我就是负责任。”
“我从来都是负责任的。”此时王桥心情是复杂的,往日时光如风吹茅草屋一般穿过了身体,让他总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有些不对劲。
李宁咏腻了一会,换上衣服,准备外出补充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她见到王桥拿起桌上的手机,第六感又引起其疑惑,道:“刚才谁打的电话。”
王桥道:“田峰。”
李宁咏知道田峰、晏琳等人都是红旗厂的,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