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再停留,转身抓住旁边马车的车栏,倾身上去。
朱常洵淡淡一笑,也随之上了马车。
待到二人都坐好之后,怯羽也已经返回车旁,将手中的佩剑放在前面的车辕上,利落地窜身上车,挥动一旁的马鞭,驾车前行。
宽阔敞亮的车厢之内,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江抒见身旁的小几上果然摆放着几盘精致的点心以及一壶散发着阵阵清香的好茶,双眼立时眯成了一条线,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吃喝起来。
将腹中的饥饿压下后,方才注意到对面那人一直在含笑唯唯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紧,瞪他一眼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是你不让我留在府中吃早饭,说你的马车上备有点心的。”
“本王何时否认过这一点了?”朱常洵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你若喜欢,便尽管吃,不够的话,到了云香楼,本王再命他们去做。”
“不用了,”江抒立即摆手,“我又不是六妹,吃不了那么多。”
道完,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向后仰去。
这一仰,没有马上触及到身后的车壁,江抒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所坐的竟然是宽大舒适的软塌的一面,而身为马车主人的朱常洵,则因自己的鸠占鹊巢而不得不坐到相对窄小的软凳一面。
她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这个人这是怎么了,自己将他的位子占了,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默然接受了。
要知道,自己第一次坐他的马车的时候,不小心坐了他的位置,他可是硬生生将自己又挤到了软凳的一边。
难道,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当然,江抒自然不会将这话说出来,只向后挪了挪,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
她可不想一句话说不好得罪了他,他再决定让太阳照常升起。否则的话,这一路不太舒服的可就是自己了。
马车在人来车往的大街小巷中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出了崇文门。
云香楼距离崇文门不是太远,二人便在城门口下了车,步行前往。
刚走到附近,江抒便看到周围聚满了头戴巾帽、身着儒衫的书生。
其中以青年为主,但也不乏有面容稚嫩的少年,以及年过花甲的老人,年龄看上去有些悬殊。
江抒不禁有些好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读书人?难道他们要在这里举办什么诗会,或者是以文会友?”
“不是,”朱常洵向着那些人看了一眼道,“他们都是来京城准备参加明年秋闱的士子。”
“明年秋闱?”江抒低声重复一遍,转头看向他,“这不是还有一年么?怎么现在就来了?”
“有条件的士子大多都会选择提前一年赶到,以好安下心来备考。”朱常洵淡笑着道。
“原来是这样,”江抒低声轻喃了句,正想不再理会,突然又想到什么,脚步一顿,“不对呀,这科举考试不是三年一次嘛,去年才刚考完,为何明年又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