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走,”江抒立即摆摆手,“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的,”朗莫吃力地道,“有曰乾照顾我就好了。”
“王曰乾不是走了嘛,”想到进来时所见到的那人,江抒眉头不由一蹙,“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他,是你让他走的吧?你身受这么重的伤,身边没人怎么能行?我必须得留下来!”
“不可,”朗莫虚弱地拒绝道,“你一个姑娘家,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哪里不便了?”江抒凝眸望着他,“上次去石景山的时候,还有前几天去张家湾,都是与你同乘一匹马,怎么没见你这么说?”
“我……”朗莫被这话给问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对——!”江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眸光一动道,“难道是罗新跟你说了什么?”
昨晚的一见,他可是特意提醒了,说她是一个有婚约在身的人,不可以对其他男子太过上心,否则会让人轻看。
“没有,”朗莫轻轻摇摇头,“我就是这几天醒着不能动,想了很多。倘若不是我要带你去张家湾看什么龙舟赛,你也不会遭遇刺杀,是我害你受惊了。那天要不是罗新突然出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既然没有能力保护你,唯一让你少受伤害的办法,就是不再打扰。”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江抒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不管你有没有什么能力,我只知道,那天当那一剑刺来的时候,你挡在了我的身前。”
“江抒,你别这么说,”朗莫忙解释,“我当时就是不愿看到你被伤到,也没想那么多。”
“但不管怎样,你是为了救我而受得伤,这是事实。”江抒神色认真地道,“让我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不问,绝不可能!”
“可是……”
“好了,不说这些了,”江抒微微敛敛神色,轻声将他打断,抬手把那个盛有野山参王的红漆木盒从旁边的案几上拿下来,打开举向他,“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带来的野山参,待会儿我就去给你熬上,喝了之后,元气能够恢复的快一些,你就不会再这么虚弱了。”
“如此……就麻烦你了。”朗莫看她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知道多说也没用,索性不再推辞。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江抒淡淡扯扯唇角,将手中的盒子放回原处,关切地道,“你现在渴吗?我去为你倒杯水吧?”
“不用,”朗莫无力地摆摆手,“曰乾临走前刚给我喝过。”
“好,那我就陪你说会儿话,”江抒含笑望着他,“这分散一下注意,伤口就不会觉得那么疼了。”
“那不知你想说些什么?”他轻声问。
“我……”江抒略一沉吟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说。”
“嗯,”江抒轻轻点点头,“我是想问,朗莫和雁程,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名?”
“都是,”朗莫虚弱地一笑,像模像样地朝着她抬抬手,“在下姓朗名莫字雁程。”
“所以,你也叫朗雁程,是不是?”江抒想了想道。
就像自家父亲叶向高那样,表字进卿,所以也可以叫做叶进卿。
“可以这么说吧,”朗莫自下而上地笑望着她道,“只不过从来没有人如此称呼过我。”
“那从今日起,就有一人了,”江抒抬手拂上他的手,“我多叫几遍,朗雁程,朗雁程,朗雁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