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抒看到他们的同时,朱常洵与怯羽也看到了走在街上的他们两人。
怯羽的脸上立即出现一抹跃跃欲试的神采,握紧手中的长剑,大步走上前来,挑衅地冲着罗新道:“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你的伤也应该好了吧,有没有胆量与我比试比试?”
“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现在恐怕不行。”江抒忙站出来,挡在罗新的身前。
这个怯羽功夫貌似不错,但性格粗疏不知轻重,罗新伤势初愈,万一再被他伤到,那就不好了。
怯羽却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越过江抒看向罗新,嘲讽地道:“我看呢,根本不是伤势未好,而是技不如人,怕一旦输了丢脸吧!”
“就你?还不至于!”罗新轻哼一声,拉开江抒走上前来,“三日后,广渠门外的竹林中,我与你一较高下。”
“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好,三日之后,我在广渠门外等你。”得到满意的答复,怯羽也不再继续纠缠,自动退到朱常洵的身后。
罗新淡淡扫了一眼附近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朱常洵,眸中划过一丝复杂光芒,不过只是一闪而过,跟着也返回江抒身旁。
朱常洵缓步走上前来,向着江抒微微一笑道:“叶小姐,真巧啊,本王正想着明日去相府找你,现在便遇上了。”
“哦?那不知王爷找江抒有何事?”江抒勾勾唇角,漫不经心地道。
昨晚进宫去为李太后祝寿,宫里不比外面,处处是陷阱,步步是危机,她需要依仗着这个人得以周全,与他说话自然小心谨慎一些。而现在在宫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朱常洵也不介意她随意的态度,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镂刻精致的细长红木盒递向她:“本王想把这个送给你。”
江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将那红木盒子接下,轻轻打开,里面一只质地精良的白玉簪子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江抒不由一怔。
这不是自己刚穿越来的那天,用来跟叶池挽换取三十两银子的那只据说是福王聘礼的和田玉簪吗?
怎么会在他的手中?
难道说……
江抒微微偏头,看向对面街边那面随风招展的“当”字旗,心中顿时一凉。
难道说,叶池挽把那只簪子当在了这里?
“叶小姐觉得这只簪子漂亮吗?”朱常洵薄唇轻启,含笑问道。
“漂亮,自然……漂亮。”江抒吞吞吐吐地回答。
“那叶小姐喜欢吗?”
“这……”江抒稍作迟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当然……当然喜欢。”
这个叶池挽,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头脑,明明知道崇文门大街上有十家商号店铺都是朱常洵的产业,他肯定经常在这附近出没,还要拿到这里来当!
话说,他该不会是认得这只簪子吧?
果然……
只见朱常洵轻轻将那只发簪拿起,举在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凝视着她轻声道:“既然喜欢,就不要再把它拿去当掉了,这可是本王亲手画的图样。”
然后,不顾江抒冰凉彻骨的心情,霸道地抬手为她插在高绾的发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