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慕晴染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划破长空朝她直射而来,随即身下的马匹一声鸣叫,前腿迅速抬起,巨大的惯性将她甩落,滚向了山下。
紧追不舍地黑衣人,随后而至,死死凝视慕晴染滚落的地方,百丈下的崖底是葱葱郁郁的森林,早已不见那抹粉色身影。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都下去找。”为首的黑衣人沉声吩咐,灰蒙的月光洒到她的身上,给胸前的蝎子纹身镀上一层邪恶的光泽。
…
五月初,本不该是署热的季节,偏偏辰午的太阳火热的好似六月酷暑。
尘土四卷的小路上,一身男装打扮,满脸尽是泥灰的慕晴染趁着木头拐杖一瘸一拐地吃力走着,真的已经想妈了巴子了!
汗流浃背,热的她真想tuō_guāng了甩着大白兔唱自由飞翔,本来就被摔伤的膝盖经过两天的行走,淤血越来越深,甚至还有水肿,整个左腿膝下好像都不属于自己。
最惨的是,鞋子居然磨破了!时下流行的绸鞋穿着好看是好看,却根本不耐磨,如今她的脚上磨出好几个水泡不说,沙砾进去,生生又磨破了稚嫩的脚趾,血迹斑斑,极度狼狈。
抬袖擦擦额头的汗珠,看着远处终于要到达的军营,她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要到了!真特么不容易!
从山上滚落,除了膝盖撞到大树的地方严重些外,都是一些擦伤,没有时间为自己怜惜,她拖着一身的伤痛寻了一个隐蔽的树洞藏了起来,果然没多久,那些黑衣人便寻了下来,好在始终没有发现她藏匿的地方。
在树洞里整整躲到天色再次黑下来的时候,那群黑衣人似乎是认为她已经离开着小树林,不再搜寻,借着月色的掩护和她超强的直觉,她走出了小树林到了官道,正好又碰上了赶路的好心人,让她搭了一截顺风车,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她要何年何月才能走到。
慕倾染发现她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把整个军营尽收眼底,军营整体透出一种迫人的威严,还能看到操练场上正在操练的士兵,好似有一股强劲的气息自整个军营中腾腾升起,冲击着慕晴染的双眼。
眸光扫视了一圈后,慕晴染一瘸一拐的朝营帐走去。
军营入口,绣以金色“离”字的黑色旗帜在风中猎猎飞扬,似海上不畏风浪扬起的风帆,又好似冲破天际展翅的苍鹰。
“来者何人?”看着一身男装也掩不住的女儿样貌,两名士兵挥起手中的长矛在目前染的面前,也在军营的入口前威严的扣成了一个x形。
“大哥,我是来找人的,你们放我进去可好?”
没有询问慕晴染要找谁,士兵甲就正义禀然的回道,“女子不得入內。”
闻言,慕晴染垮了小脸,这特么是性别歧视!而且,她这一身打扮就这么不像男子吗?
其实就算两位士兵没有看出来慕晴染是女子,这军营也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而看出来她是女子后,就更不能进了。
慕晴染压下情绪对着两位士兵好说歹说,两位刚正不阿的士兵大哥扣出的x字硬是没有一点变换,不得以,慕晴染只好甩出她公主的身份,要寻的人是君莫离。
可不想,她的话一脱口,便收到了士兵乙轻蔑的眼神同厉声的警告,“若是你再继续在这里胡言乱语,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靠,这明显就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嘛!
不过,也怪不得人家士兵会不相信,哪里的公主会是她这般狼狈不说,怎么会独自一人来这尽是男子的军营。
“快走!”没等慕晴染发威,士兵甲也出声说道,手中的长矛指向了慕晴染的胸口。
慕晴染冷挑了秀眉,半眯起的双眸闪过一丝火光。
拼死拼活的从云烟城赶了二十几天的路,途中还遇了了劫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这二位先人竟然不让她进,这特么是遇了邪么?
“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对我不客气!”说罢,慕晴染抬手拂开了指着自己的长矛,就要往里面走。
两士兵被慕晴染的厉喝震慑住,顿了顿,等回过神时,慕晴染已经踏进了军营,二人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拽起她的手臂,往外面拽。
两人的尽忠职守让慕晴染也是醉了,挣扎不开,她大声叫喊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非礼了…”
清亮的女声立马引来了观望,刹时间都朝这门口靠拢,议论纷纷。
“砰!”
慕晴染被甲乙两位士兵大哥拽出,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让她本就脏污的小脸又蹭破了皮,疼得她微微蹙眉。
“若不是看你年纪不大,又是个姑娘家,放你一马,不然准打断你的腿!”
慕晴染从地上缓缓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眸凝向了说话的士兵乙,“那本公主就先谢谢你们手下留情,等我见到莫离让他随便罚你们二十大板好了。”
话音刚落,某女又被扔飞在地,整张小脸埋进了尘土中。
“噗!”将口中的沙子吐出,慕晴染刚想回头骂娘,却感觉身后笼罩住一片阴影,周围已是寂静一片。
心鼓一震,她飞快回头,看着夕阳下面冷如颜,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十年未见,她以为已经认不出他,却不想当视线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脑子里便自主的蹦出了他的名字——莫离。
他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似乎瘦了一点点,但肩膀的宽度与胸膛的硬度,顺着墨色锦炮的包裹,依然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