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长河由东向西绵延几万里,而西海镇正好便是沧澜长河的入海口。
按照现代的观念来说,那是重要的沿海城市了。可惜陈扬翻阅了许多书籍得来的结论是:这是一个穷乡僻壤的不毛之地,一带的居民基本是渔民,以海为生,稍微内陆一点的地方也是靠着沧澜河赖以生存。但是,河有河盗,这个陈扬已经见识了无数回了;海有海盗,虽然未曾见过,但是以书上的描述来看,比起海盗的话,河盗简直就是小孩子玩泥巴的把戏。
西海镇的渔民被海盗骚扰的事情可以追溯到帝国开国之初,渔民也并非没有报官,问题是海宁一个小州根本没有可以一战的一支军队,朝廷更是爱莫能助。
看来师兄许云说自己被流放到西海并未讲错,这真是一个一穷二白、鸟不拉屎的地方。
陈扬放下书慢慢走出自己专用的舱室,踏上“扬帆”号的甲板,看着即将转暗的天色,想道:“这次安排绿豆和十八两个人同时看守纳兰明玉,该是逃不掉了吧,等到达云海城得赶快送走这尊菩萨。”
船只三层的一间客舱内,纳兰明玉看着绿豆呵呵笑道:“这位姐姐,这次真是感谢你替我说话了,没有让姐夫封我哑穴,不然又是整天不能说话,闷死人了。”
“你小子还真是了得,本小姐是见陈扬一次倒霉一次,可现在陈扬见你一次头疼一次,我感谢你还不及了!”绿豆看着这个俊美少年哈哈大笑道。
“我说绿豆姑奶奶,你到底是那一伙的?这么快就叛变了?”沈十八看着绿豆冷哼道。
绿豆瞥了沈十八一眼,懒得理他,又对纳兰明玉问道:“我说纳兰小子,问你个问题怎样?”
“姐姐你只管问,小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纳兰明玉客气的回道。
“为何陈扬制住你的手法明明一次比一次强劲,但是你还是能轻松声逃脱,”
“姐姐,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估计姐夫怕我受苦,穴位便到一定时间自然失效了!”
“不说就不说吧,那再问问你的阿姐修为那么高,你咋这么差劲,连十八那小子也打不过?”绿豆见他不愿说也不再勉强。
“他,我是没用绝招,不然什么十八十九的的就是再多几个也不在话下!”纳兰明玉耻笑道。
沈十八听到那肯服气,怒道:“你就一张嘴巴厉害,多几个我也是不一定说的过你,但是你那功夫给我提鞋也不配,还在这里吹牛,等过段时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来啊,十八小子,不是我吹,凭你那点修为,才师级六品,本公子一根手指轻松搞定你!”纳兰明玉藐视的看着沈十八。
“好!好!我也懒得和你口水,过了这段时间,看我不收拾你这人摸狗样的东西!”沈十八气急骂道。
“哎哟,你这狗东西还骂人了!刚才骂我,姐夫在不好说你,你倒还上瘾了,放心等我自由了第一个就把你扔进沧澜河,变成落水狗。”纳兰明玉怒道。
“好了,好了,有完没完了,全部给我住嘴!不然不准吃晚饭。”绿豆喝道。
沈十八正准备回嘴,突然听见室外有人大声叫道:“哇!好大一艘帆船啊!”
绿豆好奇心大起,急忙转出舱室外,走上甲板,天色虽然渐渐暗淡,但依然能远远望见一艘比起“扬帆”号还有大很多的超大型帆船缓缓驶了过来,后面跟着数艘大型帆船,远远看见船上旗帜飘着一个斗大的“杨”字。
甲板上众人见绿豆居然来了,陈扬皱眉问道:“绿豆,你不是要看着纳兰明玉的吗?你跑上来凑什么热闹啊!”
“放心吧,只看一会儿,反正沈十八现在精神着,不会像上次那样睡着的。”绿豆辩解道。
只见那艘超大型帆船渐渐靠近,那边便有人摇旗喊道:“前面可是西海镇镇守陈扬陈大人?”那声音远远传来,极具穿透力,以致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见。
见竟然是找自己的,陈扬便恭敬的回道:“正是鄙人,不知是何方贵客驾临?”对面同样听的清清楚楚,仿佛就在耳边细语一般。
双方同时停下船只,那边那艘超大型帆船架起几块较大木板联通两只船只,一妇人带着十几名随从缓缓走了过来,其中一位管事模样的管家率先走来对着陈扬躬身致礼道:“在下云海城杨氏盐商第九管家杨齐拜见陈大人,冒昧打扰,还请恕罪!”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整个帝国十大富商排在第三的大家族,也是中澜城郡马爷的姐姐所把持的大家族。
陈扬心想不会是来找麻烦了吧,于是欠身回礼道:“九管家客气了,不知大驾观临所为何事?”
“大人,老夫人就在后边,具体事项,烦请大人移步过去一谈。”就管家客气的回道。
陈扬见那夫人已经在众人安排下,端坐在靠椅之上,似乎等着陈扬过去,陈扬心想一个商人也这么大的架子,无非是和皇家沾亲带故的原因,又想现在正好把纳兰明玉交给你们,倒也省心,于是便随着九管家走上前去。
待走到那妇人面前,见是一个年逾七十的普通老婆婆,身穿一套材质一般灰色长衫,颇具富态的脸,面色红润,淡淡的眉毛下,外有神。陈扬之前的感官不由为之一改,看来这只是个慈祥的老婆婆,于是躬身见礼道:“在下西海镇镇守陈扬拜见老夫人,不知老夫人亲自前来,有何事见教?”
那老夫人也在端详着陈扬,只觉对方展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