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一路“天龙八部”,口沫横飞,众人一路缓缓而行,众星捧月。沉浸在故事里好像忘记了这一路的艰辛与血泪。
在通往梨城的路上有一山丘,山丘全是开满白色花朵的梨树,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可惜此梨花非彼梨花。
林中唯一官道上有一白衣中年儒士,却手执方天画戟,肩背一紫色大弓,完全军伍装备,双目微闭坐于一白马之上做冥思状。
人马一动不动宛如白色一雕像,远远望去不知道是白色梨花遮住了他整个人,还是整个人融入了白色梨花。
山丘路口前,子虚忠勒住马,左手一扬道:“敌袭!列阵!”又对甲零沈墨道:“小公子交付与你了!”
陈扬慢慢走过来,轻声问道:“忠爷爷,前面有埋伏?”
子虚忠叹道:“不是埋伏,只是你看不到而已,这次不一样了,白衣儒侠萧凝来了。”
“是督察御史局那位副局监察使大人么?”陈扬问道。
“正是他,孩子这关看来过不去了,绝对武力面前,你的奇谋恐怕不行了,到时候你想办法带你娘亲逃走吧,毕竟他们目标是小公子。”子虚忠看着陈扬轻声叹息道。
不待陈扬回答,只听见马蹄声声,一人慢慢走出了白色梨花林,在子虚忠马车前不远处停下,翻身下马,恭谨的双手执方天画戟放于子虚忠面前,轻声说道:“将师,此兵器名为“黯然”,你已多年未动此兵器,徒弟于帝国兵甲御特借出,送还于你老。”
子虚忠拿起那方天画戟,泪流满面,心头微颤,却又仰天大笑道:“黯然、黯然,多少年了,我也不记得了,想不到还能见到你,我的老伙伴。如今我身已残人已老,却再次相见,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远处的萧凝面无表情,却有两道泪痕,双目望着子虚忠凄然叹道:“将师,我却记得,二十一年前也就是汗元一一八四年,你老解甲归府,放马子虚。”
陈扬震惊不已,竟然是一对师徒,这是要师徒相残么?
春风吹过,洒落一地白色梨花。
子虚忠看着这个近十年未曾见面但无时不关注着的得意弟子,四十好几的人了却依然孑然一身。所谓的帝国事业难道就这么重要么?
对面萧凝静静的从肩膀上取下那紫色大弓,轻柔抚摸胜过**的面颊。细声道:“当今十大名弓,“紫烟”稳居第三。相传乃古老的参天石英紫杉巨木制成,再经火灵圣师以紫灵火煅烧千日。
师傅,当年你把“紫烟”赠与弟子,以鼓励在箭道上百尺竿头,这些年来丧生于此弓的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恶贯满盈之徒。”
见子虚忠沉默,他接着又道:“可是今天面对的却是师傅,自古忠孝难以两全。”
但见他双膝跪地恭敬的拜了三拜,又哽咽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个道理弟子是知道的,请师傅饶恕弟子的不敬。”
子虚忠此时老泪纵横,凄然轻声道:“怎怨的你?这几个月没有你的暗中维护,我们怎么能避的过整个帝国的追杀?这些你不说为师心里是知道的,孩子,实在苦了你。”
此时四十几岁的中年汉子已经泪流不止,众人无不伤感、悲痛,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子虚忠向山丘周围扫视一眼,突然仰天吼道:“让我见识见识你这个六亲不认的萧凝真正实力,看是否真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山丘外,梨花尽头。有一黑骑恭敬的向一端坐于八马大车之上青衫中年人回报道:“回督使大人,我军已经完成对整个山丘的合围,这绝对是个必杀之局。”
那青衫中年人随手一摆,黑骑便自行离去。青衫中年人拿起茶几上斟满茶水的茶杯,轻轻品茗,旁边有一年约三十左右白衣公子熟练至极的为他泡茶,此时轻轻笑道:“刚才驼子又是笑又是吼的,恐怕是有意让督使听的了,不知督使有何看法?”
这青衫中年虽然坐着,却依然可见其伟岸身材,肤色略黑,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双眼睛幽暗深邃。这便是帝国督察御史局的那位正局督察使宁冷山,不想会亲自参与此次的围杀行动。
宁冷山漠然回道:“小廖公子安心泡茶就是了,至于让谁听并重要,没听见回报么?这是个必杀之局,今天他们无论用什么手段也是不可能破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