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交杯?”何天羽稍微琢磨了下才反映过来人家说的是个什么玩意:“这……为啥是我和小蕙啊?我输了但她没输啊,难道美女寿星还要当输家的福利?”
“是啊是啊,还是算了吧!”红着脸的程蕙娇脆地道:“田恬,我就知道……咳,既然是你提议的,干嘛你自己不来啊?”
“怎么,开始之前我不是说了规则吗?输了的人和他的上家交杯!”田恬故意把脸一板:“明明是你们俩在眉目传情,都没好好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要是想赖,问问大家答应不?”
旁人自然不愿错过一场好戏,所以他们都使劲摇着头,个别性子急的都起上哄了。包间里的气氛很快就热烈了起来,被逼得骑虎难下的何天羽眼巴巴地看了看又羞又窘的程蕙,碰巧女孩也很难为情地看了他一眼。
算了!不就是交杯吗,有什么难的?既然逃不过去了,身为男人这会总得霸气一点,难道还要让妹子主动开口不成?
想到这,何天羽就给自己和小蕙的杯子里倒上了可乐。所有在叫嚷的人都屏住了声息,他们全都想看看传说中“错过的一对”是怎么演绎这“深情一抱”的。
他举起了杯,然后那只手小心翼翼地绕过了一头如云的秀发。仿佛是怕夹疼姑娘秀气的脖颈,他在喝之前还特意用很小的动作幅度让杯子和唇试着碰了一下。
何天羽感觉到了。怀里温热的身躯在轻轻发抖,也许她记起了之前的哪一次拥抱吧?
他很贴心地转了下身子,这样小蕙的脸就完全对着墙壁了,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田恬似笑非笑地对着小羽扮了个鬼脸,那意思大概是,这种时候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嘛!
见何天羽如此爽快,程蕙再没有半点犹豫了。她的一条玉臂环过去勾住了对方的脖子,本已近在咫尺的两个人不由得搂得更紧了一些。耳鬓厮磨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如暖流般慢慢流过了身子,想要礼貌地放开怀中娇躯的某人也不由得愣了几秒。
为什么此情此景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房间里腾起了一片欢呼。无暇理会观众们,何天羽近距离地直视着程蕙动人的眸子,就像是要从里面看出什么道道来。左看右看,那清澈的眸波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他也只能作罢。
田恬笑眯眯地站在了一边。及时制止了没完没了的闹腾,懂得见好就收的她还迅速把话题转移到了其它的方向。直到饭局结束她都保持着少见的安静,在即将分开的时候,她才开口提出让小羽把小蕙送回去。
不管怎样,这是例行节目了。何天羽丝毫不感到意外,于是他就拎着礼物里面比较重的那些,陪着程蕙踏上了回家的路。
晚风微凉,鼻腔受了刺激的他用力打了个喷嚏。这样也好,凉爽的感觉为他驱散了时差带来的困倦,即将到来的聊天也能够顺利进行了。
“跟凝凝联系上了没?”程蕙轻声道:“你都找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有点收获吧?
何天羽黯然摇了摇头。凝凝已经成了他心头一块无法长好的伤疤,每次费尽全力寻找,这疤痕就要揭开;直到空手而回后,它才会再一次慢慢长上,与此同时它还要在人的心中留下越来越厚的结痂。
男孩脸上忧伤的样子让程蕙一阵揪心。事实上,她也从很多渠道寻找过李凝凝,可是每一次获得的都是让人失望的消息;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自己是为数不多甚至极个别的得到过凝凝传话的人……可是,那番话又要如何学给小羽听呢?
晚间的便道上有不少杂物。比如,主人因大意或缺乏公德心而没有收拾的狗|屎。低着头长吁短叹的何天羽忽然就看见了这么一坨,于是他赶忙拉了一下小蕙的衣袖,示意她向自己这边靠一靠,以免用干净的鞋子踩上这般讨厌的东西。
程蕙会意地向他靠得近了些。由此,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明显小于普通朋友或者密友了。出乎意料的是,一向乖巧懂事的小蕙竟然没有在经过狗|屎以后重新拉开间距。
虽然没牵着手,但任何一个人只要轻轻一伸便能抓住身边人的手。这姿态已足够证明彼此的关系有多近,即便是路人也能看出这一男一女一定有着某种非比寻常的感情。
眼看就要走过街角的一刻,有一对中年人忽然从墙的另一边冒了出来。借着路灯的光看清来者,他俩的眼睛几乎都要冒绿光了:“小羽啊,你怎么在这儿?这位是……啊!”
从小到大,何天羽第一次看到妈妈笑逐颜开的样子。即便是儿子高考成功她都没有这般开心过……此刻,她脸上的表情真是要多慈祥有多慈祥,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简直堪称天下母亲的典范。
“小蕙?好久不见了啊!”何妈妈仔细审视着程蕙,心中一万个满意的她脸上也乐开了花:“瞧你,现在也长大了不少。哎,真是沉鱼落闭月羞花,阿姨差点都没敢认你呢!”
一听到妈妈的声音,何天羽就知道要坏事了。当年在机场送行的时候,她看小蕙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如今,在街上被她撞到,只怕她已经在怀疑眼前的姑娘就是儿子的正牌女友了。
再说,小蕙这种温柔婉娈又恬静可人的气质一定是极其受长辈欢迎和喜爱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称她为“家长杀手”也一点都不为过。
可是,这怎么能行呢?真正在国内苦苦等了自己三年的人是凝凝,每一次都在机场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