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何天羽又像往常一样上学、打工、被谢琳骚扰……虽然家里仍然笼罩着因为罗洋的离去而产生的悲伤气氛,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个人的笑脸都越来越多了。
唯一让人担忧的,就是新的室友到现在都没有招到。
叶子反常的表现实在太过明显了。她又是拥抱又是轻声软语的,何天羽生怕王浩所预料定的事情真的会发生,所以在“早点把房间租出去”这件事上比人家房东还上心。
没办法,若是紫岩肯帮忙,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满学校去贴广告?那个古板的老婆婆非说什么“招新人来违拗了叶子的意志”而不愿出手,他不由得感叹:原来别人的想法比身为宿主的我的意愿还要重要啊!
今天的课终于结束了。何天羽伸了个懒腰就闲庭信步般溜达着往楼门口走去,谁知没走出多远就被人叫住了。有几个一起上小组讨论的洋人哥们正好说到与中国有关的话题又看到了他这么个熟人,于是就热情地邀请他加入讨论。
既然别人诚心相邀,反正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事的他就决定跟着掺和一下。几个人聊了一会才发现原来自己这群人站在了一个很挡道的位置,于是就一起闪进了旁边一个正好没课的教室继续天南地北地闲扯着。
慢慢地,话题转向了女人。这也难怪,天下乌鸦一般黑,一堆纯爷们聊天聊到妹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这样一来,何天羽就插不上话了。
当地姑娘让他提不起兴趣,再加上他对“非我族类”的人群有一定“脸盲”,所以人家说的那些名字他完全对不上号。百无聊赖间,他侧过头从门缝向教室外面望去,谁知这一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叶子?
她正站在巨大的广告板前面。现在正值交易人气最旺、各种活动最多的时候,所以那上面花花绿绿地贴了一大片各色纸张。只见她时而躬身、时而踮起脚尖寻找着什么,最后在不懈的努力下她终于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那是一张招贴广告。它上面是房屋的信息,下面则是一小排写着联系电话的纸条,供有意租房者自行撕取。确定了目标,叶子轻挥玉手一次撕下了两张小纸条,紧接着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何天羽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我说怎么贴了这么多广告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呢,原来要出租房间的房东还偷偷地自己往下撕!
又好气又好笑又感动的他跟朋友告了罪就走出了教室。到广告板跟前一看,原来写着电话的纸条还剩下了四个,看来叶子也没有斩尽杀绝嘛。
“别看了,她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就撕了两个,刚才又撕了两个。小条一共八个,目前为止这四张全是她撕的。”有点“后知后觉”的紫岩终于发话了:“要不是顾忌别人的眼光,她早就整篇给你扯走了,还要这么费劲地来回来去折腾吗?”
何天羽“悲愤”地点了点头。他又走到其它几个贴了招租信息的地方看了看,然后就更加无奈了。在一处人流量很大的所在,他的广告被一张一看就是大街上分发的那种传单遮住了大半截,想必这也是叶子的手笔吧?
如上所说,擅自撕下广告单很不礼貌。但如果用广告盖广告的话,只要没有完全盖住,一般就是可以被接受的。
这么搞下去,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一年也招不上人啊!
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何天羽摇摇头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事到如今跟叶子较劲也没意思,所以他也没有再去动那些可怜的广告。听天由命吧,即便这样它们也还是有机会被人看到的,不是吗?
积劳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他在公交车上差点坐过站,好不容到家又晕乎乎地多走出了一栋房子的距离,结果险些就窜到人家闹了笑话。
刚进门,何天羽就听到了里面有一男一女在对话。女的自然是叶子,男人的声音却是第一次听到。我靠,终于还是有人来看房子了?
他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只是在看到叶子的时候稍稍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陌生人瞟了他一眼就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看来还是美女房东更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啊。
已经关好门的何天羽仍然能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我说,这屋多少钱?你家里条件真是不错,就算稍微贵一点也没关系啊。”
来看房的哥们会如此激动也是难免的。一打电话就听到了很悦耳的声音,见到房东才发现原来人比声音更美……就冲这,哪怕多花点钱也值!
“价格也不贵,每周130新币。”说着叶子放低了声音道:“可是,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实在不愿意租也没关系的。”
这样的音量,何天羽按说应该听不到才对。可他早就拜托紫岩实况转播了,所以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他是一清二楚的。
“什么事?是你这有什么规矩?尽管说,我这人毛病很少的。”看房子的哥们大大咧咧地拍着胸脯:“以前跟我住过的室友都说我好,你就放心吧。”
“前段时间,我们有个室友因为车祸去世了。事情闹得挺大,我想你应该知道。”叶子凄然道:“这房间,就是他生前住的。你介意吗?”
看房的男子顿时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他扭头看了看这个拉着窗帘、似乎有点阴森的屋子,慢慢的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了心头,最后他竟然连腿都有点发软了。
“那……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