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要受罚?”程蕙可怜巴巴地避开了何天羽意味深长的笑脸,“既然一切都要恢复原状了,那这事就算了吧?再说,你……你……”
接下来的话她就说不出口了。你跑到我家里来占够了便宜,现在居然又在想坏主意要欺负我啊?
“嗯,你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何天羽轻轻地把怀里的小蕙推回到座位上:“咱们先把东西收了吧。时间不早了,再过一会我就该走了。”
程蕙的心里空落落的,但她也知道分别是无法避免的,于是她强笑着点点头帮着收拾起来。一桌子杯盘碗筷在两个人的努力下很快就被撤得一干二净,然后一下午干了不少坏事的某人就主动请缨在厨房里刷上了碗。
“还是我刷吧,你去歇会。”不想看着客人干活的程蕙试图挽回一些主人的尊严:“今天的饭就是你做的,碗还叫你刷的话可不好。”
“刷碗必须我来。”何天羽用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道:“第一,这也是我‘出国成果汇报表演’的一个项目;第二,你那爪子细皮嫩肉的,老沾这些东西时间长了摸着可就没这么好的手感了,就算戴着手套也不行。”
说完他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工作上。不愧是高强度打工锻炼出来的,他刷东西的动作很麻利且能够保证质量,不一会就有一摞餐具堆到了他的手边。
程蕙总不好让自己闲着,于是她把一个个刷好的餐具放回了原位。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水池里很快就不剩多少东西了。
厨房的窗户开着。一阵略带凉意的晚风吹了进来,正在喋喋不休的何天羽没忍住侧过头去打了个喷嚏。程蕙见状缓缓走过去关上了窗,紧接着她就从身后用双手圈住了小羽的身子。
“亲爱的,辛苦你了。”小蕙似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所以刚一说完她的侧脸就软软地贴在了那坚实的后背上。
“行啊,这种送温暖的方式我喜欢。”何天羽坏笑着,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了一些:“要不你先去洗个澡?一会我去房间里找你,咱们好好探讨一下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如何?”
两团丰满在后背的厮磨与鼻子闻到的阵阵香气让他在舒适和惬意之余还有点心猿意马,不过他知道女孩这样做无非是真情流露地想体现对他的依恋罢了。
这戏谑的语气一听就是开玩笑,但尺度不大的程蕙还是无地自容地跑回了客厅里,在她的身后传来了何天羽没心没肺的笑声……
从不为任何人停步的时间已经走到了晚上八点。外面马路上来往的车流渐渐变得稀疏,原本混杂着各种声音的居民小区也慢慢变得沉寂。仿佛要与此对应,程蕙的家里也安静得只有电视还在发出极小的声音。
“虽然说了也白说,不过我还是得说:以后多保重!”身为男人的何天羽率先打破了沉默:“对了,我有个提议。要不然咱每人都留张纸条,把昨晚到今天的经历写下再藏起来?这样没准就能记得了呢。”
“真幼稚,我可能让你成功吗?”紫岩傲然道:“几张字条而已,随便让猫吃了还是被风吹走都是很简单的。你整天琢磨这些干嘛?还是抓紧时间跟人家道别吧。”
“人说话,狗……您搭什么茬?”何天羽不满地撇了撇嘴:“小蕙半天都没开口了,她多伤心难过您不懂?我这不也是哄哄她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用的。紫岩说好的事不会有差错,咱们还是别强求了吧。”程蕙强打精神淡笑道:“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小羽。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吃到你做的东西呢。”
何天羽叹息一声,随之又把怀里的小蕙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其实也没做什么,整个下午无非是说出了一句心里话又向舍身救助自己的姑娘表达了压抑已久的爱意而已。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他用手指把程蕙秀发的末梢打了个结:“现在你已经知道我能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紫岩的功劳,你还会觉得我很厉害吗?”
程蕙甜甜地笑了。她轻抚着何天羽的另一只手,剪水双瞳里满满的都是柔情:“当年你救了我爸爸。那个时候咱们还不是很熟吧?你可以为了他付出五年的阳寿,换了别人会这么做吗?”
说着她侧过头轻轻一笑:“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可以说是冲着我的面子。可是我听紫岩说你前前后后帮了很多的人,那些人都跟你素昧平生,对不对?你完全可以不管,但你宁可少活几年也要帮别人讨回公道、让他们过得更好,是不是?”
何天羽“嗯”了一声。她说的都是实情,紫岩这家伙的口风也太松了点。
“你跟原来已经不一样了。”程蕙微笑道:“即便没有紫岩,你也不是田恬一开始跟我说的那个小男生似的何天羽了。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她努力翻了个身把头枕在了小羽的膝盖上:“善良、体贴、勇敢、温柔、有责任感……谢谢这样的你一路上陪着我……我的英雄!”
心潮澎湃的何天羽不能再忍耐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称为“英雄”,在激情的驱使下他猛地低下头吻上了程蕙的唇……
又是一阵雨急风狂。一切停歇之后他直接把小蕙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他自己则躺在了旁边用手紧紧牵住了一只柔荑。
“差不多到时间了。”稍稍躺了一会何天羽终于狠下心松开手并把它挪到了腕表上:“一会你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