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车门打开了,程蕙轻盈地下了车,然后她在司机的帮助下连拉带拽地把何天羽从车上弄了下来。所有的车窗都是开着的,即便这样车里也可以闻到一股挥之不去的酒气。
早就听说这酒后劲大,没想到还真是名不虚传。张箫已经彻底废了,两个姑娘在路上用电话联系的时候有好几次都动了要把他送到医院的念头,可是隔长不短他总能蹦出几句诸如“凝凝你在哪儿,我想你”、“田恬你这个悍妇”、“小静亲一个”之类的胡话来表示自己还活着。
气急败坏的田恬一边拿着塑料袋防止他吐在车上一边下定决心还是把他送回家交给他的父母来“修理”。这已经很客气了,中间被张箫在醉话里说成是“胖妞”的她几乎想把这醉汉直接送到姚静那里去,可是想了想她还是忍住了。
可是另一边的何天羽也让人放心不下,小蕙能不能一个人搞定他?田恬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跟着去趟酒店,至少也要把小羽先安顿好。
载着张箫的那辆车还没赶到的时候程蕙已经吃力地架着何天羽向宾馆大堂挪动了。男孩沉重又摇摇欲坠的身子压得她小脸涨红,或许这里面也有酒意尚未退去的因素吧?
“哈哈哈哈哈!”何天羽忽然很无厘头地笑了起来,那放肆张狂又不连贯的笑声实在是难听极了,笑完了以后他又唱起了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荤腔:“张箫这个人啊思想有问题,一放学就躲进那小树林……”
刚唱了几句他的手就不安分地在程蕙的香肩上捏了一把,这一弄让那张在近咫尺的俏脸彻底红透了。他到底是真的喝多了还是故意占便宜呀?
在车上何天羽就很不老实。靠在小蕙身上呆着呆着他竟然把手从身后穿过去揽住了她的盈盈细腰,稍微抚摸了片刻他的手又得寸进尺地向上挪了寸许。本来芳心可可、没想好要不要制止他的小蕙猛地一震,然后才慌忙推开了还要继续向上摸索的魔爪。
要逃出生天可没这么简单。粗壮的大手被挪开后立即不满地反握住了“欺负它”的嫩滑玉手,程蕙挣扎了几下没抽出来也只能任由他握着。这还不算,几根没享受够的手指头开始变着法地蹂躏那艺术品一般的纤长柔荑:有时忽紧忽松地攥,有时轻轻捏下嫩肉,还有时在微微出汗的手心画圈圈……
程蕙几次小声提醒,何天羽却置若罔闻。又羞又急的她在试图挣脱的时候真的使上了一些力气,可她的力量怎么能跟喝醉了的男人相提并论呢?
车开到了地方。应该一直盼着这一刻的她却忽然有一种没来由的失落,事实上在快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些很矛盾的心情。一路开过来大都是绿灯,平时马路上数量众多的挡路慢车偏偏在这一天不见了踪影,即便偶尔遇到个红灯前面的车也都会很痛快地开走,连因为拉了个酒鬼而心情烦躁的司机都高兴地赞扬了这少见的顺畅。
但是,程蕙真的很盼望着在哪里有个堵车的地方或者漫长红灯能把出租车阻住啊。某个瞬间她的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能把“师傅,麻烦您开慢点”的话说出口。
到了明天小羽醒来以后一切就会变回本来的样子。再没有紧紧相牵、温柔相戏的厚实手掌,有的只会是客气的微笑和歉然的关照。他又将成为故意敛起情意的“李凝凝的男朋友”,到那时……他还会记得今天这些冲破束缚的接触吗?
肩上的重量猛地变轻了,一直在乱晃和走s型的何天羽也老实了许多。满腹心事的小蕙直到这时才发现田恬已经跟了过来并分担了一半的重量,这对已经在勉力支撑的她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张箫他人呢?”程蕙奇怪地问道:“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先把他送回去再过来看小羽吗?”
从餐馆到张箫家的距离比到宾馆要远,田恬绝没有能够这么快赶过来的道理。虽然没人回答小蕙的这个问题但她也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因为几秒钟后就有个五大三粗的出租车司机快步“挟着”张箫冲到两人前面率先走进了大门。
“这师傅挺能侃的,我就陪他聊了一会。”被何天羽身上的酒气熏得直皱眉头的田恬使劲在他作怪的手上掐了一下又会心一笑:“他好像聊高兴了,然后就说他对付喝酒的人有经验,要帮我把他弄进去。”
张箫确实进去了,不过他呆着的方式实在不太雅观。妹子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又开始不太配合的何天羽“运进”了大堂,而此时呈现在她们美眸中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沙发上有个男人四仰八叉地躺着,毫无疑问他就是张箫。他的右腿垂在地上、一只鞋已经不知所踪;头发散乱得像个野人也还可以接受,问题是他胸前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已经被扯开了!
师傅对这么个臭老爷们可没有对妹子那么温柔和细心啊。
尽管如此田恬还是跟他道了谢。人近中年的司机客气了一下就要走,转身前他的目光还特意在程蕙的身上流连了一小段时间。
何天羽刚刚叨唠了一句话,他也借此确定了这四个都是本地人。既然是本地人跑来宾馆干吗?这不是很明显了嘛!于是他悄悄感叹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开放,然后又自作多情地嫉妒上了眼前的两个小伙子。他们真是艳福不浅啊!尤其是那个叫什么“小羽”的,一直陪着他的女孩实在是太美了,自己干了这么多年出租车